費爾南多很清楚這位少爺的喜好,坦白說,秘書官雖有許多好處,但畢竟只是個未流小官,蘭斯家可是在卡斯特強盛了幾百年,要把妹妹許配給埃維斯,他仔細想想還是勉強了一些。 所以,埃維斯那句自己人令他並不舒服。不過,他現在急於見到國王,並不想跟埃維斯計較。 費爾南多得意地問埃維斯:“你知道這事吧,懷特女爵的種植園被燒了。” 他掏出金錶看了一眼,這件事發生距現在不到半小時,他賭埃維斯絕不可能知道。 “怎麼回事?”埃維斯眉頭一緊。 他列了一張北方貴族的名單,若是這些人支援陛下,將來許多事都會事倍功半,以懷特女爵的財力與地位,自然也是他的目標人物之一。 聽說她是傾向凱列夫的,那邊有位侯爵大人似乎十分迷戀她,每年都會來看她。所以他想把對女爵的拜訪推遲一些,等那位侯爵大人到來後,再讓她邀請陛下到訪,這樣雙方很快就會熟絡了。 他希望這次的火災不會影響女爵的經濟情況。 費爾南多彷彿聞到了那嗆人的煙霧,掏出手帕捂住嘴咳嗽了好一陣子,才說道:“不清楚是誰放的火,只聽說起火很快,幾分鐘就把將近一千公頃的種植園燒光了。” “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火災,難道是蓋奧夫的大法師所為?最近女爵得罪了什麼人嗎?”埃維斯說著把檔案放到一邊,思索起來。 這事必須儘快報告給陛下,怎樣都要給女爵一個交待。以此平息北方的貴族對碼頭的議論,彰顯陛下保護公民合法財產的仁德。 “說到蓋奧夫,那天拉什家還出了一個蓋奧夫的奸細,有人說那人是蓋奧夫的皇家特勤,不過女爵救了他,那天女爵帶著她的侄子……”費爾南多那天剛好在場,對這些事還有些印象,把當時經過告訴了埃維斯。 侄子?埃維斯不由警惕起來,他暗中對他的目標們進行了一些調查,以免將來合作時有什麼把柄捏在別人手中。 懷特女爵家到了她這一代,幾乎沒有什麼旁支,哪來的侄子? 這個不願公開身份的人可能來自凱列夫,而同時能認出蓋奧夫情報組織的人,只可能是“灰隼”阿喀曼。 這位大人所到之處,必有大事正在發生。 聽說蓋奧夫最近在查處一個邪教,皇家特勤與“灰隼”公爵都找上了門,這個邪教可以說跟這些卡斯特北方的貴族們脫不了關係。 女爵救了一個蓋奧夫人,而她的種植園卻被火系大法師燒了,有人以這種方式警告他人別多管閒事。 敢這麼做的家族,眼前正好有一個,不過如果真是他做的,他也不會跑來跟自己說這些。 費爾南多見埃維斯眯起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目光盡是探詢,連忙說道:“你想哪去了,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又臭又硬的老泰勒搞的鬼?自從他的大兒子想造反,被特拉姆打死之後,這老頭就有些不大對勁。 帶著一家子離開了拜涅,躲在祖宅之中,表面上過著隱居的生活,背地卻幹著不可告人的勾當。” 埃維斯思索著費爾南多這番話的可能性,泰勒家族並沒有在他的名單上。 雖然表面上他們與陛下有著共同的敵人,但他們的目的並不相同。 這位少年皇帝很看重動機的正當性,他絕不會給這種投機家族什麼好臉色的。 不管是不是那個老泰勒,出於盲目的仇恨,讓人燒了懷特女爵的種植園,他都必須立刻進宮,去見一見那位少年皇帝,看看他對這些事有什麼安排。 費爾南多見他起身,立刻跟上。只聽他匆匆下樓,吩咐華生備車,立刻前往派翠斯行宮。 “少爺,陛下現在正在懷特女爵家造訪,他已派了他的黑甲鐵衛,去調查起火原因了。”華生說道。 “你會用傳送陣吧?立刻送我們去懷特女爵家。”費爾南多不等埃維斯答話,便吩咐他的僕人。 “好的,費爾南多少爺。”華生替埃維斯穿上外套,便去準備車輛與法陣。 懷特女爵府邸。 波伊一進門,便感覺到了這間豪宅的精緻與典雅,深色的傢俱與淺色的牆紙相得益彰,手繪著紅色凜冬花為這空曠的房間增添不少生氣,牆上總在恰到好處的地方掛著風景畫,大多出自一些小眾畫師的手筆。 波伊剛好能認出幾個,這些倨傲的畫師,會不定期地舉辦一些沙龍,只挑選在他們看來既有品味,又願意出錢的客人。 懷特女爵雖然受了很大的打擊,精神有些恍惚,但她還是注意到了波伊的目光,在其中一幅畫上流連,於是吩咐女僕:“美姬,把這幅畫給陛下包起來。” “不不不,懷特女士,我並不是想奪走它,”波伊連忙說道。 懷特女爵也十分喜歡這幅畫,但又不想掃了陛下的興致,於是說道:“我剛好收到了這位畫家的邀請,時間就在半個月後,不過地點在阿米,您要是不嫌麻煩的話,我可以跟您一起去。”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