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羅朗侯爵的小女兒妮可拉就氣沖沖地回到房間。 可是房間讓她氣悶得很,一分鐘也待不下去。她不顧侍女莎拉穿著單薄,說道:“我必須去花園走走。” “好的,小姐,”她立刻取來貂毛披肩替妮可拉披上。 畢竟這位小姐的脾氣比嚴寒,她可不想在這大冬天的深夜,回到沒有火爐的房間裡,然後還發現床鋪完全溼透了。 可一到外面,看著風和日麗的天氣,卻突然刮來一陣大風。 妮可拉尖叫一聲,扶著精緻的編髮,狠狠瞪了一眼侍女:“這麼大的風,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別出門?” 這時,二樓的琴室中傳來了悠揚的樂曲。 想必斯黛拉在練習舞步,一想到她跳舞時笨拙的樣子,妮可拉便說道:“走,看看去。” 琴室中,斯黛拉的侍女芳妮正彈著琴,隨著優美的旋律,在家庭女教師的指導下,斯黛拉基本熟悉了舞步。 她的思緒不禁飛揚開去,遇到一位王子是她一直以來期待的事,與她相識相愛,希望自己在他眼裡閃閃發光,獨一無二。 就在她想著這些的時候,突然門被開啟,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錯了,我在外面就聽到你們的拍子都錯了。” 琴聲一下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著妮可拉走了進來。 “剛才的曲子接著彈,”妮可拉一把將家庭女教師推了個趔趄,嫌惡地說道:“走開!” 她拉起斯黛拉的手,一把托住她的腰,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抬頭,收下巴,起!” 妮可拉推著斯黛拉一邊進退轉圈,一邊不停地指責她,從儀態到節奏等等種種錯誤。 可憐的斯黛拉被她搞得心煩意亂,終於亂了腳步,一下踩在妮可拉的腳上。 “啊!”妮可拉後退兩步,莎拉正要去扶她,被她一把甩開:“走開!” 然後對著三個姑娘說道:“你們去搬兩面落地鏡來。” 見姐姐的侍女芳妮正在躊躇,妮可拉對她一瞪說道:“還不快去!” 三個姑娘立刻跑了出去。 斯黛拉皺著眉頭,扶著妹妹到一邊坐下說道:“也許我跳得不好,但你也不該衝她們發脾氣。” “這些人一點用也沒有,”妮可拉十分不高興地揉著腳趾,“如果你今晚在北方家族們出醜,那才是大事。你的舞伴可是皇帝,如果他足夠長壽的話,往後餘生每一天都會有人提起,他在北方的第一場舞,他的舞伴怎樣怎樣。” 斯黛拉聽後臉上僅有的血色也消失了,不由來到一邊扶著琴,說道:“我該怎麼做?” “斯黛拉,你要是不想做那個‘侯爵府上消失的女兒’,今晚你就必須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妮可拉忍著痛,一瘸一拐地來到姐姐身邊說道。 米勒家的那個小妞,膽敢揹著她們給姐姐亂起綽號,總有一天她要拔了她的舌頭,她氣呼呼地想著。 “小姐,我們把落地鏡搬來了,放哪?”莎拉帶著兩個男僕,從走廊上搬來兩面穿衣鏡。 “一面放這兒,一面放那兒,”妮可拉叉著腰指揮他們,用兩面鏡子圍成一個角落。 “繼續彈剛才的曲子,”妮可拉牽起斯黛拉的手,走到鏡子前。 這次斯黛拉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儀態,不需要妮可拉提醒,她便自然地繃緊身體,挺直修長的脖子,專心地跟上節奏。 快到晚飯時分,妮可拉終於滿意地停下,她在斯黛拉耳邊悄悄說:“往好的方面想,往後餘生,他每一天都無法把你忘記。” 斯黛拉一下滿臉飛紅,從耳朵一直紅到脖子,她飛快地跑回房間,倒在床上。 芳妮一路追著她,來到房間:“小姐,起身換衣服吧,不然我怕遲了。” “嗯,”斯黛拉來到梳妝檯前坐下,那嬌美的臉上猶有兩酡紅暈。 舞會即將開始,艾瑞幫波伊將正裝穿戴整齊。 波伊注意到艾瑞還是一身法師的黑袍,說道:“男爵大人怎麼不穿正裝,好讓這些粗俗的卡斯特人,見識見識我們凱列夫男子的帥氣。” “我……並不希望你稱我為男爵,”艾瑞將香水瓶放到一邊說道,他鼓起勇氣回頭看著波伊,“我只希望我是一個農民的兒子,我的一切是靠我自己掙來的。” 波伊有些驚訝,他不知艾瑞為何這麼想想,收斂了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當然,就算沒有麥斯格,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也足夠封爵了。” 見艾瑞扭過頭去不回答,波伊來到他身邊,把手放在他肩上,讓他看著自己:“還是你不願接受加西亞的姓氏?若是別人知道你把養父母看得更重要,他們只會認為這是一種美德。” “不,畢竟是他賦予了我生命,但我更願意成為一個魔法師,像索夫大人那樣的大法師,不需要爵位,也沒有財產,讓所有人知道,我在你身邊沒有任何圖謀。”艾瑞迎著波伊的目光說道。 “是有人說什麼了嗎?”波伊的臉有點漲紅,那些貴族們嚼舌根子的本事他見識過。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