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隻白色的信天翁從白雪皚皚的大都克郎姆,向南飛著。 它一路飛過樹葉變成黃色或紅色的丘陵,飛過河流,飛過還留著黃色麥茬的黑色田地,一直飛到了旌旗林立的凱列夫南境。 “索夫大人,宮中來信。”有侍衛持著信天翁來到營地主帳。年值四十歲的索夫,接過信天翁,感知到了其中資訊,立刻向前沿工事走去。 渥爾格四世正用黃銅的望遠鏡看著薩夫塔的陣地。 自他帶著貴族們的大軍來到南部邊境一個月後,蓋奧夫對薩夫塔的進攻暫時停止了。 但蓋奧夫並未撤軍,時不時地派斥候大搖大擺地去刺探薩夫塔的陣地。 顯然蓋奧夫認為他們不可能長期滯留在此,仍然沒有打算放棄攻打薩夫塔。 一線之隔的東南平原,曾經富饒的土地一片焦黑,到處都是彎彎曲曲的深壕。這個曾經出大陸三分之一糧食的天然糧倉,陷於戰火已達兩年。 沒有足夠的糧食出口,使得凱列夫的處境也變得緊張起來。 從這個角度來說,蓋奧夫的信心並非沒原因。 凱列夫內部主戰派的聲音日益高漲,但渥爾格四世卻認為一旦他們參戰,在西境的卡斯特一定會長驅直入,直取大都克郎姆。 作為凱列夫帝王,他深知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帝國的命運,這一戰在所難免,但他必須要等一個契機。 “恭喜陛下,安吉莉皇后給您誕下了一位皇子。”索夫大人來到渥爾格四世身邊,遞上信天翁。 渥爾格四世取下信天翁腳上的銅管,裡面是一小撮柔軟的胎髮,他用法術拈起胎髮,一縷白煙中,映出了安吉莉皇后抱著一個小男孩,溫柔地哄他睡覺的畫面。 看著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渥爾格四世的內心的喜悅不停地膨脹:“我有兒子了!”他拿出酒來,給在場的每個人都倒上一杯。 “恭喜陛下,恭祝皇子平安健康。”每個人祝道,把酒一飲而盡。 埃特侯爵看了一眼眾人上前道:“陛下,接下您打算怎麼安排?要回宮嗎?我的意思是說,誕下孩子後普通人家也有許多事要處理,更何況是一位皇子,而且還是您的長子。” 兩年前,他也剛剛得到了他的大兒子卡爾文,自然知道初為人父要做的事並不少。 “不必了,臨行前我已擬好詔書,無論安吉莉生男生女,都將成為儲君,”渥爾格四世看著在場的諸位,那都是他赤膽忠心的部下,他相信各位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誓死追隨陛下,”旁貝利將軍率先行禮。 “誓死追隨陛下,”各位貴族紛紛應道。 兩年後的十一月。 “母后,父王今天真的會回來嗎?”渥爾格五世在僕人的服侍下,穿上華麗的服裝。 “當然,”安吉莉皇后看著群臣呈上來的報告,兩年來,由於糧草一次次告急,使得主戰派的聲音漸漸弱下去,而民生問題卻變得日益緊張,她已想盡了辦法去調和貴族與農民們的矛盾,但這反過來,又成了貴族與皇室之間的矛盾。 她比任何人都期盼渥爾格四世能回來,而今天,他真的會回來了。 她領著渥爾格五世來到城堡上,他看到一隊隊士兵井然有序地向城堡而來,而他的父王騎著金色的翼獅從天際翩然而來,在他身邊落下,一把抱住了他們母子。 “安吉莉,”他在安吉莉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兩年讓你受累了。” “爸爸,”小渥爾格好奇地摸著他的皮甲。 渥爾格一下將他抱在懷裡,一想到這具柔軟小身體,以後將承擔起偌大的帝國,他的心情,比在薩夫塔戰場上擊退蓋奧夫還激動。 “走,讓爸爸好好給你講講這兩年發生的事。”渥爾格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挽著安吉莉皇后向城堡走去。 盛大的宴會後,渥爾格在床邊,講著戰場的故事,哄兒子入睡。 “勝利以後,爸爸就不會離開了對嗎?”小渥爾格聽完故事問道。 “爸爸也不想離開你,想陪著你成為一位偉大的君主,”渥爾格摸摸兒子柔軟的金髮,不知該怎麼告訴兒子,勝利與離開沒有必然的關係。 但小渥爾格卻很滿意這樣的回答,他每一天都在等爸爸回來,而爸爸並不想離開他,他很快便睡著了。 渥爾格回到自己的臥室,擺擺手,讓侍女都退出去。 安吉莉皇后穿著便服,坐在壁爐邊看著群臣的報告,全神貫注,並沒有察覺到他進來了。 他悄悄來到安吉莉的身後,將報告抽走。 “哦,”安吉莉皇后吃了一驚,但她很快看清了,那是她的丈夫,也是凱列夫偉大的君主,渥爾格四世。 她站起來,被他擁入懷中,密密吻從頭髮到耳邊,讓她一陣意亂情迷。 然後他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脫掉衣服。 “你受傷了?”安吉莉皇后坐起來,壁爐的火光的映照下,渥爾格寬闊的胸前一道道傷口閃閃發光。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