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你在胡說什麼?”溫頓不由得氣憤起來,只覺得一股熱血衝上心頭,“你在外面,若是看到有人放火就說出來,別在這裡冤枉不相干的人。” 那塔不僅不救他,反而還要火上澆油。這些貴族們為了各自利益,正愁找不借口針對凱列夫,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只怕又要掀起風浪。 沒了特拉姆,他根本無法控制這些貴族,若是任由他們作亂,只怕不需要外力,卡斯特就會毀於內亂。 “溫頓親王殿下,那塔親王殿下,”侍衛長帶著士兵匆匆趕來,打過招呼,立刻把手裡的皮袍給溫頓披上。 “你怎麼才來?燒成這樣也不知道派人守著?還不立刻去查?”溫頓有點惱火,特拉姆身邊怎麼一個能幹的人也沒有。 “是,是,”侍衛長剛剛到了火場時,就見到洛爾進去,料想他一定能把溫頓親王救出來,他就想著去給溫頓拿件能穿的衣服。 在特拉姆身邊當久了僕人,著急忙慌間,竟忘自己是侍衛長,而沒有下令去救火,一時心裡一陣發虛。 “殿下,我請求與侍衛長一同查證,我不會任何法術,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麼手腳。”洛爾說道。 “準。”溫頓迎著那塔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過去。 那塔看著那眼神,裡面透著的狠勁,簡直跟特拉姆當年一模一樣。 不知為什麼,這些凱列夫人一來,溫頓非但不慌張,反而好像有了依傍,硬氣了起來,這是他之前從未考慮過的情況。 “既然親王殿下認為這樣合適,我也沒什麼可反對的。”那塔親王退一步說道,這些凱列夫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正是如此,他一定會有別的機會,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 隨著那塔親王離去,那些貴族也議論著各自散了,但他們看著洛爾的眼神,溫頓感覺氣氛重新變得緊張。 洛爾在燒成一片焦炭的火場中,仔細搜尋著線索,很明顯,火首先是後院而起,哪怕在風雪之中,焚燒的程度也比氈包內更猛烈。 特拉姆已經化成焦炭,黑色的炭粉隨風消逝。 侍衛長與洛爾看著這一幕,一時兩人皆陷入了沉默。 “這……明天這該怎麼辦?”侍衛長完全愣住了,短時間內燒得這麼厲害,肯定不是普通的火災。 “用面捏一個軀體,象徵一下吧。”洛爾知道卡斯特的習俗特別忌諱火燒,他們認為只有被山上的雪雕吃得乾乾淨淨,靈魂才會升入天堂。 為此索夫大人精心施加了咒文,讓特拉姆的身體免受水火和磕碰傷害,讓他們能完完整整地把他帶回來。 但是當溫頓提醒他時,特拉姆身上沒有了任何咒文。 而要想解開索夫大人的咒文,要不是跟他實力相當的大法師,要不……就是那些黑法師。 “侍衛長大人,你似乎會點法術?”洛爾問侍衛長。 “不才剛到六級,”他突然發現自己在這點上比洛爾強點,不免有些得意。 “依你之見,這火是怎麼起來的,為什麼會從屋外燒到屋內?”洛爾問道,侍衛長也被黑魔法侵蝕過,他現在不得不小心每個人。 “其實起火點有兩處,”侍衛長收起平時帶著幾分諂媚的神情,嚴肅地說道,“一處在後院以特拉姆為中心,另一處就在溫頓的屋裡。” 他帶著洛爾一路走著,看著那些痕跡:“先起火的是後院,幾乎毫不掩飾人為縱火的痕跡,可特拉姆也有大把反對者,很難說是什麼人乾的。屋裡起火的時間稍晚,留下了法術的痕跡,可能有人事先把符埋在了溫頓親王的房中,不過這種延時火符極為常見,恐怕不好追查來源。” 看來有人早已考慮到他們會進入溫頓房中,所以事先將火符埋入其中。 顯然安排這件事的人已經考慮過每個環節,如果溫頓發生意外,他是被特拉姆的反對者所害;如果溫頓活了下來,發現了符咒的痕跡,那麼他們這些從凱列夫來的,又不會法術的人,很有可能會成為首要懷疑物件。 “洛爾將軍,不如你先回去歇息,有什麼情況,我一定會立刻通知你,”侍衛長知道這個案子的關鍵並不在於真相,讓洛爾將軍吃好喝好平平安安離開,才是最要緊的。 “好的。”洛爾簡簡單單應了一聲,回到卡斯特給他安排的下榻之處。 此時的風雪,比昨天更緊密,白飛揚的雪片遮擋著他的視線。 藍色的晨光中,一個穿著鎧甲的騎士正在來回踱步。 那是他的副官,臨走前,他命人把守住門口,不能讓任何人進入,免得有人栽贓嫁禍。 副官見他走近,對他使了個眼色。 他進去一看,他的披風搭在火塘邊烤著,而溫頓親王躺在床榻上,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而縮成了一團。 靠近火塘的大半個床榻空著,像是給他留了位置。 洛爾退了出來,這時,一隻藍色的瑟姆鳥飛到了他的肩上,報了一則密語。 副官說道:“將軍,不如去我那休息一下。”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