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路步行來到大廳,楊戩和帝子辛居於主位,聞訊而來的梅山六兄弟也在楊戩的示意下紛紛落座。 哮天犬也化作人形,坐於一旁側位上,梅山兄弟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 相反老六還特別高興的與哮天犬說著話。 “眾位兄弟,這位是牧蒼生道友,大羅仙境。” 楊戩為他們介紹帝子辛的身份,並且特意強調了一下帝子辛的修為境界。 洪荒以實力為尊,梅山兄弟曾經也是佔據一方的大妖,難免心高氣傲,若因此輕視帝子辛,可能會招致禍事。 楊戩可不想自家兄弟,這麼稀裡糊塗的得罪人。 梅山六兄弟自然是對楊戩十分信任,本來還在好奇、疑惑帝子辛有什麼資格,能夠和他們的二爺平起平坐。 這下子看來,倒是他們的二爺高攀了。 大羅仙啊! 梅山六兄弟心裡不由相視一眼,心裡齊齊感嘆,不虧是二爺,連大羅仙也能結交。 他們六兄弟中,也就梅老大是太乙真仙,其餘兄弟不過才金仙。 “梅山六怪見過牧道友!” “人族牧蒼生,諸位道友不必多禮。” 帝子辛點頭,也是客氣的回覆。 這梅山六兄弟雖然為妖,但重義氣,對楊戩也是忠心耿耿,但卻不是愚忠,心中是有大義的,也是難能可貴。 帝子辛也不是那般以修為看人的,越是修為高者,越是需要品行端正,否則就是生靈災禍之源。 楊戩也是適時說話,取出一罈仙釀,分與眾人。 “楊戩這有一罈蟠桃仙酒,諸位滿上,一飲為快。” 楊戩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楊戩先乾為敬,諸位兄弟,請。” 一罈仙釀在楊戩仙力的控制下,連倒幾碗,酒碗停在眾人面前。 梅山六兄弟和哮天犬當即接過酒碗,也學著楊戩,一飲而盡。 帝子辛緊隨其後,也是接過浮在面前的酒碗,不緊不慢,一口悶。 “好酒!” 帝子辛笑道。 楊戩見狀,頓時心生幾分豪氣,又為帝子辛倒滿,連敬幾杯。 至於梅山六兄弟他們和哮天犬,則是沒有再得到第二碗。 但他們也絲毫沒有怨言,而是在盡力煉化蟠桃酒中的蘊含的仙氣。 這可不是他們平時喝的三千年蟠桃仙釀,而是九千年蟠桃所釀製的仙酒,數量極少,是王母娘娘為拉攏楊戩,特意賞賜的。 要不是見帝子辛是大羅仙,楊戩怕招待不周,也不會拿出這九千年的蟠桃仙釀。 兩人你來我往,觥籌交錯,不一會兒,一罈酒已是見底。 楊戩還想再取出幾壇仙釀,要與帝子辛不醉不歸,卻被帝子辛攔了下來。 “這杯中物確是極好,尤其是與志同道合之人對飲,不過,我尚有一事不明,說完正事,再一醉方休也不遲。” “牧道友但說無妨,他們都是楊戩的至交兄弟,無不可信者。” 楊戩豪邁的說道,沒有絲毫要避著梅山六兄弟他們的意思。 “吾等受二爺大恩,追隨二爺,萬死不辭!” 梅老大十分感動楊戩的信任,大聲說道,表明了梅山兄弟的態度立場。 楊戩點頭,看向帝子辛。 “天條規定,仙凡有別,神不得有私情私愛,人神不可相戀,楊戩道友如何看待這條天規?” 帝子辛肯定是贊同這一條天規的,或者說,但凡修為達到一定境界者,都能看出來神如果有了私情私愛,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他不信楊戩會看不出這一點。 所以帝子辛這話是在試探楊戩的態度,也是決定了他會幫楊戩至何種程度。 楊戩沉默不語,默默放下手中酒碗,他知道這是在點醒自己。 可是父兄之仇,被囚桃山的母親…… 他能選擇放下嗎? 梅山六兄弟作為楊戩親信,自然是知道楊戩身世的,也知道楊戩一直以來都想推翻這天規天條,救出他的母親。 帝子辛的話無疑是讓梅山六兄弟心生不滿,可楊戩不發話,他們也只能瞪著大眼看著帝子辛。 哮天犬還年輕,不懂這裡面的道道,也是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楊戩遲遲不說話,倒是叫梅山六兄弟有些心急,梅老六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正要質問帝子辛,就見楊戩擺了擺手。 梅老六隻能無奈坐下,搖頭不去看向帝子辛。 “牧道友,若你父兄被殺,母親被囚禁,自己和妹妹從小被追殺,你該不該反抗,該不該報仇,該不該救母親脫困?” 楊戩的眼神隱隱有殺氣流露,眼睛更是有紅光咋現,這是他的心病,是他的心魔所在。 帝子辛見狀也是更嚴肅了幾分,果然,瑤姬現在就是楊戩的逆鱗。 也難怪後來瑤姬身死,楊戩會打下天庭。 楊戩知道天規天條是對的,可是為人子,他不得不選擇這樣一條道路,一條艱辛且愧疚的道路。 在這樣的一條路上,稍有不慎,楊戩都可能走火入魔,萬劫不復! “殺你父兄的是天兵天將,囚你母親的,也是天庭。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將仇恨拉深。” 帝子辛繼續說道。 “你可以救母,也可以反抗天庭,可若是你打算改變天規天條,那事情比你反天還要嚴重,你有沒有想過那後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