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崢說出放在心裡許久的話,但和母親鬧的如此,並非他所願。
一大早好心情被毀的徹底,之前打算去報國寺的計劃只能暫時擱置。
他不想用不開心的情緒去面對珍珍。
至於林氏原本的目的,想要介紹林莞兒給韓崢認識,但從頭至尾韓崢就沒看清她的長相,以後在家裡遇見,可能要靠滿頭金飾來認人。
待韓崢離開安園後,林氏朝下面伺候的眾人大吼,“都給我滾出去。”
下人們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一個個低頭彎腰魚貫而出。
也是胡嬤嬤這幾日病了沒在,有她在中間調和,母子倆不至於鬧成這般。
林莞兒頗為尷尬,原也想退走,卻被林氏拉住手。
林氏眼淚漣漣,“莞兒你可看見了,姑母如今在國公府的日子……”她用帕子抹去眼淚,振作起來,狠狠道,“定是那老妖婆煽動我的崢哥兒,讓他與我對著幹!”
林莞兒不明情況,不敢搭話,但猜測姑母話裡的老妖婆,與表哥話中的祖母,應該是同一個人。
“如今姑母就只能靠你了……”
林莞兒懵的很,怎麼就要靠她了?
“你表哥八月才成婚,你得趁著這幾個月,儘量接近你表哥,在他心裡佔有一席之地。”林氏道,“他那未過門的媳婦,就是個小魔星,別看他如今新鮮,那都是看在臉的份上!”
林莞兒問:“表哥的未婚妻,很美嗎?”
林氏頓了下,勉強道:“是有幾分姿色。”
“但你不要怕,她那蠻橫的性子是不可能抓住男人心,男人最愛的,永遠都是溫柔、善解人意,如你這般,溫柔如水的女子。”
林氏將林莞兒頰邊垂下的一縷髮絲挽到耳後。
就像是國公爺放在心上的那個狐媚子蘭姨娘一般,好似從來沒有脾氣。
被她折騰,也從來溫溫柔柔,全數接受,更不會向國公爺告狀。
“崢哥兒到底是國公爺的種,他啊,一定和他那個爹一般喜好。”
林莞兒垂眸,“可是我擔憂……方才見表哥如此,若讓他知曉我此行目的,只怕不會答應。”
就算他喜歡溫柔如水的女子,他自己喜歡的,和母親塞給他的,可不是一回事。
林氏氣悶,她聽話的兒子,自從被賜婚後,彷彿一日日如脫韁的野馬,再難往回拽。
“你說的有理,那這件事……咱們還得好好籌劃籌劃……”
林氏也意識到現在的問題所在。
林莞兒順從的點點頭,眼底深處,是被隱藏起的慾望與野心。
……
四月中旬,一萬從外頭給喬珍珍帶回一個讓人震驚的訊息。
——張清文嫁入了建安侯府。
物件自然是衛雲之。
“哦,不,說嫁不準確,你們古代人類說娶小老婆,應該是用納吧?”
帶回訊息的一萬,一本正經的糾正自己話中的疏漏,想突出自己還是頗有文化。
“你還挺嚴謹。”喬珍珍依然處於震驚中,“沒想到啊沒想到,張清文那小姑娘有幾分手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雲之不該這麼做才是。
這樣一來,他能選擇正妻的空間,一下被壓縮了許多,婚前有幾個伺候的通房不打緊。
但有個妾室,還是官員家的女兒,這就會讓很多人家望而卻步。
是他在與侯夫人的博弈中輸了一籌?
一萬舔了幾口茶,賣足了關子才道:“你聽我和你說,問題就出在今年三月三的春日宴上。”
“又是春日宴?”
喬珍珍不免想起上一年的春日宴,莫玉瑩落水,韓崢救了她。
“對,就是春日宴。”
“不會是張清文落水,衛雲之救了她吧?”喬珍珍猜測,但很快推翻自己的想法,“衛雲之瞧著不像是熱心助人的人。”
一萬嗤笑,“當然不可能啦,事實是反過來的,衛雲之落水了,張清文……”
“救了他?”
喬珍珍被驚的夠嗆,衛雲之雖說身板不如韓崢強壯,但到底是個二十歲的男子,以張清文瘦削的身板,能把他從湖裡撈出來?
怕不是平日裡一直在特訓游泳吧。
“你能別插嘴嗎,讓我一下說完行不行?”
“你說你說……”
思維太過活躍就是這般,吃瓜之心熊熊燃燒,還極度想要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