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芊芊外地同學很少,一線城市的熟人更是沒有榮幸認識。 她雖然歲數小,可陽城婚戀市場的流行元素她還是比較瞭解的。 在陽城,有兒子的家庭如果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很多父母都會在適婚年齡前就開始為兒子籌備婚房,不知是否全國各地都這樣。 因著芊媽搞‘民間房地產倒騰業務’,耳濡目染,丁芊芊對陽城的樓市也熟知一二,她知道像江山秀苑這樣的洋房大盤價高,也想過曲冠廷家裡沒準兒投資的早,無論是全款還是貸款,給他提前備好的婚房標準估計差不了。 他突然喜提大G她就有點兒犯嘀咕,暗自腹誹他不是租的、就是貸款打腫臉充胖子,可這真站在一梯一戶的頂層複式洋房門口,她才終於打怵。 姜兵那邊平層100多平,算上地下室能有三四百,佈局合理堪比別墅,真算是丁芊芊在現實生活中見過的最好的房子了,可跟眼前的平層二百七八的大複式比起來,這個‘最’字,只能自動退位讓賢。 除了跟她的小單間兒一模一樣的地板款地磚兒還算眼熟,踏進這間屋子的同時,丁芊芊彷彿踏入另一個世界,一切都感覺那麼不真實。 “平層270,全款,轉轉吧,我之前也就來過一回。”他隨口招呼。 丁芊芊站在原地環視一圈兒,沒動地方,側抬頭看著他,懵懂問:“你說你爸廠子裡養狗,是你爸開的廠子?不是上班的廠子?” 曲冠廷拋了拋車鑰匙,理所當然:“嗯~我跟你說了我們家不缺錢,咱倆之前那麼好,你昨晚還主動勾搭我,可我要跟你定下來你又不願意,除了嫌我掙的少、沒車、房子小,我想不通你為啥變卦,忙完就回家找了趟我媽。” 丁芊芊眉毛一高一低:“然後你媽讓你拿錢砸我?” 曲冠廷也看不出個眉眼高低,還嘚瑟呢:“我啥時候砸你了?這不標配嘛,我之前覺著這是啃老一直不樂意要,費挺大勁貸款買的你對門那房。 但我媽一直強調,只要我聽話,找個讓他倆稱心的兒媳婦,就是對他倆最好的報答,倆人奮鬥大半輩子了,掙的錢總不能都捐嘍,肯定是留給咱倆。 我媽我爸早都見過你啦,無敵滿意,又知道你是吸金體質,我不可能回家幫忙將來你可以幫著管家裡的生意,反正他倆就是各種同意,要不這屋房門密碼都不能給我。 對啦,這屋是我媽裝修嘀,特地跟我爸飛佛山找的地板磚兒,你倆眼光一樣,還都愛吃水果,肯定合得來。 有車有房,公婆理想,咋樣?” 明明只是好他的色(hào),驚覺自己竟然更貪他的財,丁芊芊無法接受自己骨子裡如此拜金,腦皮發緊,矯飾偽行胡亂發起了脾氣:“誰跟你咱倆!跟誰倆呢你!起開!” 她一把推開牛皮飛行員,轉身就跑,幸好房門沒關。 曲冠廷早上忙完工作就緊忙活、做了這麼多,哪可能讓她就這麼跑了,一把纏住她的腰從身後抱緊她提起,動作敏捷地帶上房門,打橫抱著她丟進沙發。 “曲冠廷你又要幹嘛!我身上難受著呢你別碰我!”貪財好色的渣女芊一路叫囂嚷嚷。 曲冠廷單手壓制著她,單手拉開皮衣拉鍊,左右手交替忙活著脫掉外套扣在她腦袋上,趁她胡亂掙扯之際脫了皮褲。 穿著秋褲和薄毛衫重新撲向剛丟開皮衣的小可愛,攏著她的胳膊壓實,雙手捧著她的小圓臉、眼盯著她軟聲哄:“別鬧了芊芊,就咱倆,我稀罕你,你不煩我,咱不耍流氓,正經處物件,好不好?嗯?” 丁芊芊原本覺得這一天一宿就是一場鬧劇,稍稍平靜下來才想明白,她急著想跑是因為發現自己其實對曲冠廷並不瞭解——不知道他在陽城哪個區長大,不知道他當了幾年兵,不知道他的工作是自己考的還是家裡花錢給整進去的,最重要的,她沒整明白他為啥三十了還給人感覺這麼年輕。 這把明白了,因為他從小受家裡庇護過度,所在部隊在人際關係方面可能也比較單純,工作單位都是男的,鐵飯碗競爭又不激烈,情商不能說就相當於一個孩子吧,但也實在與年齡不符,總而言之,就是不成熟。 最糾結的還是最原始的問題,啥都這麼好,就是活兒太糙,這可咋整。 見她扁著嘴猛眨眼也不吱聲,曲冠廷再開口,真挺委屈:“芊芊,我真沒拿錢砸你,我就是想給你看看、表表決心,我承認你做生意是比我厲害,但我要是回家幫忙也不見得比老肥混的差,不能說人各有志吧,但我真不愛跟社會上那些人打交道,我和老肥最好的哥們兒在部隊就被挑走進了警隊,我好早就想當警察,可我媽不讓。 咱陽城啥樣你應該也知道,想進啥系統只要錢到位找對人就能進,反過來也一樣,我媽我爸要是不想讓我吃那碗飯,我就算自己考進去他倆也照樣能給攪和黃。 我也知道我這工作掙的少,忙起來還總不著家,可我真挺愛幹,那咱家的買賣以後總得有個人管。 我不知道你幹幼教是真喜歡還是就挑了個穩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