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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有力急忙扶住他阿爸。

一旁的羅有威當場就不幹了，“她六姐，這話可不能胡說！”

“我們親眼看到的，是波仔！是他把竹籃從家裡帶出來的。”張越氣喘吁吁地也跟了過來。

羅有威臉色一變，作勢要打張越，“你別胡亂掰扯！我警告你！”

旁邊民警一聲斷喝：“做什麼呢？當著我們的面都敢動手？”

羅有力忙一拉自己弟弟，賠笑說：“沒沒，我細佬就是嚇唬嚇唬她。”

“那就是恐嚇證人是吧？”民警瞪著他們一家。

羅有力見說多錯多，到最後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

及至被帶回了派出所，面對民警的分別審訊，羅家三父子一個比一個嘴硬，都不肯承認自己家會做出溺殺女嬰的事情。

“報案人的女兒親眼看到，是你的孫子波仔乾的事，你還想賴嗎？”民警拿筆尖點點口供本。

羅有根此時已經完全緩過來了，還有心力跟民警打哈哈：“這小孩子的話，怎麼能做得準呢？”

民警一拍桌子，“那你們家剛出生的蘇哈，怎麼會被丟進茅廁的？”

“這……”羅傳根眼珠子一轉，“我看就是姓方的帶的那兩個孩子。姓方的在我家鬧事，我們都顧不上別的，她那兩個孩子就把我孫女偷出去了。”

“可是你們不是說，那個嬰兒剛生出來就是死的嗎？”

“這個……這個當時生下來確實是沒氣的，可能顛簸兩下，那孩子又緩過來了呢？”羅有根搓了搓手，“以前也不是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剛生下來的孩子不會哭，拎著腳倒過來打屁股，就活了。”

正審訊著，門外有人敲門。民警走過去，跟來人耳語幾句，回來就開始收拾口供本。

“民警同志，這是……”羅有根有些疑惑。

“行了，沒你事了，你走吧。那波仔都招了，是他爹媽指使他的。回頭那兩口子都刑拘。”

羅傳根一聽，兒子兒媳都要坐牢，嚇得臉都白了，“民警同志，波仔一個小屁孩兒，他懂什麼？波仔……波仔……波仔他，說不定就是嚇著了，怕承擔責任，這才說是他阿爸阿媽指使的。這孩子……你……你揍他一頓，他，他就不會亂說了。”

民警把口供本往咯吱窩一夾，朝羅傳根揚揚下巴，“他一個孩子，跟那個蘇哈有什麼仇？什麼怨？要用這麼惡毒的手段來殺死一個剛出生的蘇哈？”

“這……這說不定……說不定……是嫉妒蘇哈受到了全家的關愛，”羅傳根編到這裡，忽然覺得說得通，嘴皮子立刻順溜了不少，“對，一定是這樣，最近我們天天在討論要出世的蘇哈，肯定是冷落了波仔，他這不就生氣了嗎？”

羅傳根上前一步，急切地開口：“民警同志，這真不干我兒子的事，就是小孩子不懂事而已。我回去揍他，絕對不會再讓他做出這種行為了。”

“照你說，是波仔自己想要殺死自己堂妹。”民警有些玩味地看著羅傳根。

“對！對！”

“沒人教他？”

“是！是！沒人教！”羅傳根見民警的語氣像是要信了，心頭不禁也是一鬆。

民警點點頭，回身從書桌上取過自己的搪瓷水杯，“行，這個稍後我們會進一步核實，如果是真的，你兒子兒媳不會有事。”

羅傳根大喜，一拍手，“這才對嘛！都是家務事，回頭我好好說說他們，這兩公婆怎麼教孩子的。”

“不用你們教了，這個波仔如果完全是因為自己主觀意圖犯罪，那他就是個天生的少年犯，回頭就把他送到少管所，”民警把水杯挪到夾著口供本的那隻手上，騰出另一隻手拍了拍羅傳根的肩膀，“有國家教導，你們做家長的就放心吧。”

“不……不，這不能，波仔還是個細路仔，細路仔怎麼可能坐牢呢？”

“你還別不信，少管所，你聽說過吧，關的都是沒成年的犯罪分子。波仔乾的這個事情，故意殺害無辜嬰兒，還是自己的親堂妹，情節太過於惡劣。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的。”

羅傳根的瞳孔驟然緊縮，“不不不，不行，這這這波仔坐牢，這不一輩子都毀了嗎？”

民警冷笑一聲：“那沒法子，既然犯法了，就得承擔法律代價。就算他是小孩子，也逃不過去。”

羅傳根腳一軟，“噗通”一聲就給民警跪了，兩隻手朝著民警的腿抱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