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米之內狙殺一個靜止不動的人,就像對著參考答案做習題,結果可以說毫無懸念。 徐賚意識到正是眼前這面具人在裝神弄鬼,還沒來得及下令將其拿下,自己就被狙下了馬。 再聽到熟悉的巨響,於騎兵而言,是餘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所以,當徐賚倒地不起,竟是無人敢上前攙扶。 年紀尚輕的騎兵,瞪大眼瞧著上官胸口出現的血洞,再對上那張陰森的白色面具,心理防線瞬間崩塌,當場就嚇尿了褲子。 往日威風凜凜、欺男霸女的西涼鐵騎,這一刻,忘了什麼叫驍勇,紛紛落馬跪地不起。 他們不畏死,那是在戰場上! 當他們手執馬槊衝殺而去,早就料定敵軍並非騎兵的對手! 既是如此,自然無所畏懼! 可若是對上鬼神呢? 他們再悍勇也不過凡夫俗子! 肉體凡胎豈可與天爭命? 徐賚墜下馬後,並未當場斃命,謝蘊沒再補一狙,以古代的醫療水平,一個傷口感染就能要了徐賚的命,更何況,她對自己的槍法有自信,徐賚必活不過今晚。 至於那些伏地瑟瑟發抖的西涼騎兵—— 更不值得她浪費子彈。 所以,謝蘊用幾個字打發了這群嚇破膽的兵卒:“趕緊滾!” 瞥見那架馬車,她又道:“馬車留下。” 這個時候,自然是保命要緊,騎兵們哪裡敢有異議,扔下馬車,甚至沒再管地上的徐賚,如身後有惡鬼緊咬一般,四下逃竄。 還剩一口氣的徐賚,看到騎兵棄自己於不顧,不敢置信,心口一陣絞痛,愣是噴出一大口老血! 謝蘊沒想到,這世上真有人會被活活氣死。 跨過徐賚死不瞑目的屍體,謝蘊徑直朝著馬車而去。 馬車外的動靜,劉媣亦聽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這支隊伍遇到了敵襲。 或許是叛軍,也許是山匪之流,然後她聽見馬蹄聲漸遠。 意識到自己為騎兵所棄,劉媣煞白了小臉。 手中握著謝郎贈與她的小刃,正猶豫著下車一探究竟,車廂那扇門就被拉開! 映入她雙眸的,便是一張可怖的白臉! 謝蘊注意到小蘿莉緊縮的瞳孔,才想起自己還戴著無臉男面具,為了不把小蘿莉嚇出個好歹,她立即摘下面具:“姐姐,是我!” 劉媣瞧見‘死而復生’的少年郎,有些難以置信,眨了眨眼,面前的少年郎未曾消失。 “姐姐?”謝蘊抬起手,準備給小娘子招個魂。 不等她動作,一道纖瘦身影已撲過來。 小刃掉落,劉媣也抱住少年郎,潸然淚下:“謝郎!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謝蘊:(= ̄ω ̄=) “我答應過會來找姐姐,自然不能失信於你。” 劉媣跟著謝蘊下車,看到徐賚的屍首,一時慌神:“這——” “姐姐莫怕。”謝蘊解釋:“這臨莒縣縣令是被自己氣死的,也算給三哥他們償命了。” 提起昨夜喪命的部曲,劉媣再次紅起眼圈:“母親她——” “我已讓阿孃帶著岳母他們先行一步。”謝蘊又道:“此地不宜久留,臨莒縣主官死在這裡,那些騎兵跑回臨莒,待他們回過神來,必然帶人折返來收殮屍體。” 劉媣點頭:“我都聽謝郎的。” 然後,難題也出現了。 謝蘊她不會趕馬車。 至於騎馬帶人,她尚未掌握這項技能。 空間裡倒是有不少代步工具。 問題就在於,古代的官道它不是水泥路。 這種土路承重力可想而知。 別說是開越野車,摩托車輪胎都得給她陷進去。 謝蘊後悔沒留下一個西涼騎兵,這荒郊野外的想找個車伕難於登天,圍著馬車走了一圈,她抬頭看劉媣:“姐姐你天天坐車,必然是有經驗的,要不你自己趕車試試看?” 劉媣:“……” 忽然就不想再理謝郎怎麼辦?! 其實有一種車是專為土路山道而生。 社群商場裡或許真的有。 “姐姐,稍等我片刻。”與劉媣打過招呼,謝蘊一頭扎進旁邊小樹林。 不過幾個瞬息,劉媣就看見謝蘊回來,也注意到謝蘊手裡推著的奇形怪狀之物,還有兩個大大的輪子,似推車又不似推車:“此為何物?” “這是我方才在林間撿的。”謝蘊如今撒謊已不用打草稿,“叫作山地車。” 劉媣發現漏洞:“既是拾來的,謝郎如何知曉其名字?” 謝蘊:“……”喜歡梟雄渣爹再娶後,我帶親孃去逃荒()梟雄渣爹再娶後,我帶親孃去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