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撕裂的慘叫落下。 胖子直接暈了過去。 周知看了眼便收回視線,挺慘的。 不是可憐同情,這種人渣活該,他是怕晚上做噩夢。 “陸總,怎麼處理?” 陸澤起身,往樓梯上走,冷冷落下一句。 “牢底坐穿。” 周知:“明白。” 跟在陸總身邊這麼多年,他知道,陸總骨子裡向來都是冷血無情、殘暴陰狠的。 偏偏每次還能做到不沾染上一點血腥味,最後還能獨善其身。 地上那些資料足夠胖子牢底坐穿了,這胖子,算是徹底惹到了陸總的逆鱗,他少有的親自料理。 其他幾人早已被送進警局,曾經做的那些壞事全都被查了出來,沒有十年二十年,贖不了罪。 陸澤又趕著回去,京北的夜,旖旎絢麗,霓虹燈高掛,透過車窗折射進來,男人坐在車內,半張臉陷在陰影裡。 回到公寓,開門進去,一想到房間裡有自己愛的人,那種孤寂的心裡暖暖地燃燒了下。 從畢業後便搬出沈家住在這裡,裝修風格都是以她的喜好為主,無數次幻想過和她的未來和以後。 可無數個日日夜夜,都是隻有他一個人。 走到主臥門口,正要輕手輕腳開門進去,聽到了門內男人哭腔的聲音落下。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回你訊息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陸澤心裡那點被燃燒的小火苗瞬間熄滅,她是將人帶到了這裡嗎? 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 “沒有呀,你怎麼會那麼想呢?剛剛你是不是給我打電話了?”房間裡的沈初螢坐在床頭,開了燈,突然驚醒了,身旁沒有一個人,宋遲又恰好打電話過來。 她才發現在兩個小時前,和他之間還有一次通話。 可她完全都沒印象了。 應該是在無意識狀態下接的,她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的。 兩次都是在陸澤面前,他會不會發現了她的不正常? 而且宋遲的聲音很不對勁,直覺剛才那個電話或許沒有那麼簡單,她是不是無意識狀態下對他說了什麼?還是陸澤對他說了什麼? 宋遲在電話另一邊哭了起來,“對啊,姐姐我剛剛給你打了電話,但是是陸澤接的,你還問他,打電話的是誰,他告訴你說,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其實姐姐根本不知道我打了電話對不對?” “姐姐真的對不起,我真的是因為有考試耽擱了才沒及時回你訊息,也才沒去接你,可是你為什麼不等我一下呢?” 為什麼要跟陸澤走呢?為什麼還要那麼甜蜜親暱地喊他陸澤哥哥? 話一出口,宋遲意識到不對趕緊改口。 “沒關係的,姐姐如果更喜歡陸澤,只當我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也沒關係,可是姐姐,能不能別不要我?能不能別甩了我?” “如果在姐姐心裡,男人是有花期的,我希望我是最長的那一個。” 小奶狗哭得人都快要碎了。 沈初螢撇了撇嘴,是陸澤接的電話。 還說了那樣的話,所以宋遲以為她和陸澤要複合了不要他? 聽到對面哭得嗷嗷的,她笑了笑,“放心吧,姐姐沒有不要你,陸澤才是那個無關緊要的人。” “別想那麼多了,快睡吧,明天不是還有考試嗎?” 他昨天說過這幾天要考試,她還以為是白天考而已,沒想到晚上也要考。 “姐姐,真的嗎?”他語氣裡有些不可思議。 可他對她的話只信一半了,他信她還要他,卻不信陸澤在她心裡無關緊要。 真是無關緊要的話,為什麼會那麼甜蜜地喊他哥哥? 那麼親密的舉動,在他面前截然不同的狀態,那樣嬌軟乖巧的聲音。 他對姐姐來說到底是什麼呢? 宋遲感覺自己的心好像在一截截涼下去,卻並未表現出來,乖巧地嗯了聲,“姐姐我知道了,你……今晚和陸澤在一起嗎?” 他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沒有。”沈初螢回答。 宋遲才放心地掛了電話。 門外陸澤聽著裡面掛了電話,有些無力地走向沙發上坐著。 他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沒離婚的時候,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當面拆穿一次之後,女孩兒鬧著離婚,後面再發現,他只敢偷偷跟著、看著,用卑劣的手段阻止他們…… 離婚之後,那個人是她光明正大的男朋友,他反倒成了想要離間他們感情的第三者。 可她從來沒有像剛剛哄那個男人一樣哄過他。 或許還不配稱為第三者,只是一個跳樑小醜罷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明明已經決定放她離開了,可心為什麼會那麼痛,沉悶的情緒愈演愈烈,快要將他淹沒。 臥室門開啟,沈初螢隨手開啟客廳的燈,有些愣愣地摸著往廚房走,倒了溫水喝下。 往回走的時候,看到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眨了眨眼。 眉頭輕皺了下,這人有病嗎? 大半夜坐在客廳,燈也不開。 她沒空搭理他,將客廳的燈關了,徑直往裡走,繼續睡覺。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陸澤一個人,他蜷縮起雙腿,窩在沙發角落裡,抱著自己。 半個小時前,還在呼風喚雨、戾氣叢發的男人在此刻顯得別樣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