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跟你們說完,本道還得跟你們村的人說聲,免得日後怪我沒有交代,天天在背後咒罵。”
秦寶怡才把話說完,好彩就猛地站起來了:“道長大人,我幫你盯著他們,誰要是敢說您半點不是,我就狠狠地扯他舌頭!”
秦寶怡眉眼含笑,受用地點了點頭。
然後轉頭看向那些不明所以、一頭霧水的漁村人,把供養的事情跟他們講了一遍。
他們的恐懼之色立馬消減下去。
攥拳憤憤不平:“供神能給我們賜福積財,供那些死了的女人能幹什麼?白白浪費我的錢,生前吃我的喝我的,死了還要賴著我?沒門!”
說完,瀟灑的一揮手。
自以為帥氣,實則油膩不堪。
眾鬼更恨,奈何現在沒法教訓這人,只能惡狠狠地盯著他。
這種陰冷刺骨的眼刀疊加在一起,也發揮了一些實質性的作用。
男人猛地打了個哆嗦,抱緊雙臂,哀道:“怎麼這麼冷啊?”
秦寶怡順勢道:“你們不供奉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喝水不小心被嗆死,吃飯不小心被噎死,走路不小心被摔死,外出捕魚...更不用說了吧?”
眾人見過她的神通,又怎麼會不信她,嚇得連連滿口答應。
心裡肯定還保持著一定的懷疑,日後怕是要親身試驗一番才信。
不要緊,剛才那些話雖然是嚇他們的,但秦寶怡也確實對他們實行了詛咒。
詛咒他們若不好生供奉贖罪,腰椎就會一日一日往前彎,永遠抬不起頭做人。
事情到此為止,此間事已了。
之後的事跟她無關了。
秦寶怡不再逗留,揮別了相送的鬼群,徑直往海邊的畫舫走。
在浪花尖尖站定,不到一分鐘,她要等的人來了。
阿拉曼猶豫不定。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請教。
當看到前面那道身影的視線望過來時,阿拉曼瞬間做好了決定。
“道長!”
“嗯?”
“您能教我怎麼學習法術嗎?”
“我沒時間,也不打算收徒弟。”
“那...我去龍國能學到嗎?”
“問題應該不大。”
阿拉曼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目光炯炯,有光在裡面不斷閃動。
下一秒,被他狠狠地擦去。
“您...您能給我起個名字嗎?”
秦寶怡搖頭,她不想再沾染任何因果關係。
阿拉曼雖然有些遺憾,但能和道長說上這麼多句話,他已經很很很滿足了!
言盡於此。
秦寶怡縱身回到畫舫,瞬息之間,人和船就消失在了海岸。
阿拉曼望著遙遠的海平面,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
之後的每一天,他都會來。
沒等來別人,卻等來了一個出村很久的男人,他背後是一把書中記載的桃木劍。
阿拉曼喊他:“爸...”
“阿拉曼?怎麼知道我今日會回來?難不成是學會了卜卦?”男人面色狂喜,迫不及待地加快手中動作,想和兒子好好交流。
然而,當他的一隻腳剛踏上這片家鄉的土地,臉上表情瞬間凝滯。
略微黯淡的金光閃動,男人很快就死得乾乾淨淨了。
阿拉曼沒說完的後半句話慢悠悠地吐出:“...島上有法陣。”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去了祠堂,先給妹妹上炷香,然後分別給大家添香續燭。
把爸爸剛才回來又立馬死了的事,悄悄告訴媽媽和妹妹。
婦人如今是這座新祠堂的守祠人,權力比村長還大,說話也是硬氣得很:
“死了也好,省得再去禍害別人,不用告訴你爺爺,讓他老人家有個惦記也好。”
阿拉曼向來聽媽媽的話,但心裡也一直藏著個不敢告訴媽媽的事。
今天他突然很想說出來。
“媽媽,我想去龍國學法術。”
婦人背影一頓:“...孩子,家裡沒錢。”
阿拉曼態度堅定:“我去賺錢,我一定要學!”
婦人轉過身來,目光柔和:“好,但千萬不要學你爸爸。”
阿拉曼只顧著高興,哪裡還聽得進說教。
恨不得把壓在肚子裡的話全鬆出口:“媽媽,你幫我告訴妹妹,我還給她起了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