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失離開後,秦寶怡又在原地站了好久。 剛才那番話在她腦海中一遍一遍迴響,一字一字放大。 託她大魔王的威名,沒有敢來打擾她。 這日,她在玉樹旁聽了一天的葉落,看了一夜的影動。 還曠了一節課。 終於穩固了自己的道心,道經課上的涓涓細流被洶湧的靈河取代。 靈脩的心境,對修行至關重要。 所以往往年幼的人,心思單純的人得道容易。 概因經歷少,一點即悟。 五階元嬰中期的修為,在靈河化繭般的衝擊下,漫漲到後期。 還在持續往上… 秦寶怡此刻也還在感悟問心所得。 知道就知道,幹嘛想太多呢,不過是徒增煩惱。 想得再全再滿,也要實踐才能知道對錯。 猶豫會敗北,果斷也白給,兩難。 做自己覺得對的就好。 仔細回想,自己從進入聊天群的那一刻,到靈根檢測,進入異世界,參加兩場比賽,直到進入學府。 現實不過經歷了半年。 而她中間去了一個個異世界,一直沒有停過。 或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吧。 也該有一場沉澱下來反思的機會。 秦寶怡緩緩抬眸,看著復明的天空,眼眸有傲雪欺霜的光芒閃動。 在修為和肉體快速增長,所得所獲越來越多之後才發現,原來初心未變。 唯自強者,可不息。 “轟──” 眉心中原本晦澀模糊的識海忽然泛起波瀾,變得炙熱滾燙。 連神識也狠狠顫動幾下,再次顯露出來,呈現出澄清如洗般的光澤。 “這是…” 秦寶怡一愣,轉而驚喜。 神識凝實了。 從步入元嬰,就需主修神,然而一直不得要領。 今天這場感悟能引起識海和神識發生共鳴,也算是驗證了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秦寶怡抿緊唇。 丹田的修為也在這時漲到極致,一舉衝到五階元嬰後期。 在這個世界已然沒有幾個敵手。 生命不息,奮鬥不止,她的征途不在這裡,在世界之外。 隨手撿起一片玉樹花,她轉過身朝等候多時的人那去。 “今天的課還能趕上嗎?” 崔辰白才看過表,卻忍不住再次確認:“已經遲到了十分鐘。” “好,書給我吧。” 待會跟老師好好賠罪,課上表現好點,應該能混過去吧。 …… “凡畫符,以錦繹為囊盛之,取木時,必先齋戒,取酒一升……” 當秦寶怡走到符陣課堂附近,就聽到王掌門正語氣不善地給大家授課。 她的靠近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幾乎沒有不認識她的。 王行看到學生的舉動,瞥見外面來人,臉色反而微霽。 “先受持之法,齋戒…” “老師,我來晚了,能進去聽課嗎?”秦寶怡站在門口請示。 王行話語聲一頓,淡淡道:“無規矩不成方圓,你來遲了,便站在門外聽吧。” 說完,繼續講課。 其他人也因為老師說話,立即停止傳音私語,只是時不時轉頭偷偷看她幾眼。 秦寶怡的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 也沒覺得狼狽,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之前她雖然是個學渣,但一直遵紀守時,還沒體驗過站在走廊外面聽課。 好了,今天圓滿了。 反正開了靈竅,耳聰目明,站著聽也不耽誤她學習。 王行暗中一直觀察她,見狀唇角微翹。 心裡那點被師弟挑撥起來的微妙小情緒全消。 講課的內容也越發精深,每每說到玄妙處,都意有所指。 次數多了,也有學生回答。 王行都會一一點評不足,不誇不斥,如同閒談。 秦寶怡略有所感,但覺得還不是時候。 一堂課過半,王行暗歎幾聲,不再暗示,只顧著講解。 這堂課偏釋義,恐怕要到了幾周後才會動手執筆。 秦寶怡細細琢磨,手中的書頁還停留在講過的舊章。 “古法遁者,隱也,幽隱之道…” 對! 就是這個! 秦寶怡激動地抬起頭,目光灼灼。 儲物袋的原理,其實就是“物遁”的符陣結合產物。 遁,即是隱。 遁身為隱身,遁物為隱物。 以符為隱附著於錦囊之上,符文隨囊袋收尾,再附加陣法以納(容大),添減重符或陣,便是最初級的儲物袋。 這種最初級的儲物袋只有修士才能使用,等技術完善到可以用靈石作為開關時,凡人也能使用,但目前的技術還在0的層面。 想到這裡,秦寶怡提出問題:“老師,既然遁即隱,那遁人也可以遁物,由此及彼,我們熟知的儲物袋可不可以按照這個原理製作出來?” 王行捋須:“接著說。” 其他人紛紛將目光轉過來,光明正大地看她。 秦寶怡將自己感覺想的全部說出來,這其實是她研究小孩那個世界的儲物袋得出來的。 不一定一次就成功。 王行開口:“你是想自己弄,還是…” “眾人拾柴火焰高,我志不在此,就盼著哪位同學能早點出來便利大家。” 秦寶怡接過話腔,把話挑明。 座上的同學無不是呆呆看著她。 有的初學者把話從腦子過了一遍,記住了,但理解不通。 有的入門漢理解一點,似懂非懂。 當然也有專攻這一行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