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弦的箭刺出破空音,筆直地扎進野兔的腳,箭頭深入地下半截。 灰白毛色的兔子瘋狂尖叫,奈何想跑也跑不了。 秦寶怡興致勃勃地過去把箭拔出來,拎起兔子在手裡打量片刻就放了。 她平時是除了書包,其他東西都不想帶的人,拎個兔子繼續爬山,那多麻煩。 重獲自由的野兔剛落地,就一瘸一拐地跑開了。 秦寶怡繼續往上走。 途中,大量蛇蟲鼠蟻,飛禽走獸紛紛退避三舍,彷彿是嗅到了食物鏈頂端的強者氣息。 不過須臾,到了半山腰。 樹林就更加高大茂密,但因為人為活動多,開發程度大,所以並不是如椿那邊遮天蔽地樣的原始密林。 地面還有人的腳印,看樣子還不少,說不定能遇到。 林上有鳥叫,時不時驚起一群。 秦寶怡朝山頂走,路上漸漸起了雨霧,毛毛細雨飄在臉上就是一層水。 路上遇到一處山洞,石壁上雕刻有畫和字,類似佛經和菩薩像,地上的石頭被人堆疊成塔,像是某種古老的祭祀活動,透著些詭異。 過了石洞,石階就沒了,剩下的路被人踩得泥濘。 現在沒靈氣,就沒法用清潔術。 秦寶怡提氣,起身躍起,腳尖在地上輕點幾下,便瞬間飛上百米開外。 終於爬上山頂,卻發現這是一座斷壁山,就像被人劈開一樣,豎切。 懸崖下滾滾白雲,不知深淺。 按照武俠小說的慣例,這座懸崖應該有個洞,洞裡面不是寶貝就是閉關的高人。 要不要去看看呢? 秦寶怡用神識掃了一圈,發現兩個懸崖有幾株尖叫靈芝,便催動丹田儲存的渾厚靈力,打算下去採藥。 地上盤根結錯的藤蔓不錯,她挑了根還算結實的攥著,順著懸崖凸起的石頭往下爬。 ...... 山腳下,小豬包等人被朝廷的隊伍包圍。 長袍佩刀的官兵亮出令牌:“風衣衛辦事,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小豬包正和群友烤著肉,等秦寶怡下山來吃,沒成想剛烤上就被人攪局。 眼底湧出不爽,再加上南國朝廷和第一門閥之間的長期矛盾,小豬包起身便順勢抽出利劍,一招便要了風衣衛頭頭的命。 “什麼時候,我朱家堡的地,也輪到你們這些朝廷的走狗說了算?”小豬包淡漠的說道。 剩下的風衣衛這才注意到朱家大公子竟在,頓時嚇得往後縮,連地上的屍首也顧不得過來收了。 還是小豬包冷冷地喝道:“這礙眼的東西還不帶走?” 風衣衛這是老鼠見了貓,聞言趕緊躥上來,拖起地上的屍體又躥回去。 十幾匹馬被鞭打屁股,作死地跑,風衣衛的小嘍囉生怕這位魔頭反悔,再把他們一塊給瞭解了。 等人走後,小豬包把劍隨手遞給僕人,衝大家嘆了口氣:“實不相瞞,家父閉關後,就有人傳他去世,動搖我們朱家的地位,朝廷一直派人來鬧事搗亂,真是煩不勝煩,所以只能動動真格,叫他們知道我這個代理的家主也不是吃素長大的。” 群友也不是吃素的。 在場的人中,見血最少的還不準是誰,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費雷特上校和椿都表示理解:“立場不同就會有矛盾和摩擦,要想不被人牽制壓著打,就得狠。” 小豬包鬆了口氣,隨即又看向山上。 “也不知道秦一什麼時候回來,肉都快烤好了。” 積雲的高山霧氣繚繞,午後熾熱的陽光都沒能驅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情勢。 “難不成今晚要下雨?” ...... 下邊,那被山嶺相夾的百丈高的山谷,被乳白的濃霧海淹沒著。 在這片不見人煙的高山密谷裡,秦寶怡踢踢踏踏地走著,所過之處,兩邊擋道的草木藤蔓紛紛讓開一條小路。 她手裡這根費雷特上校送的自動伸縮棍下,已經有數十條蛇魂了。 懸崖峭壁連個洞影都沒有,採完靈藥就接近崖底了,她索性跳下來,但走了半天也沒找到出口。 難道要原路返回? 山谷中各種聲音源源不斷,野雞和飛鳥的啼叫聲,奔跑的馬鹿跌撞樹枝的咔嚓聲,小獸尋找母親的呼喚聲... 還有,一聲類似於人的慘叫聲,在山谷陣陣迴響。 “啊——啊——” 秦寶怡懷疑這是某種野獸的手段,就像黑熊直立行走模仿人打招呼,然後把騙過來的人殘忍殺害一般。 她正要轉身,就看到前方一個黑影出現在半空中,自由落體。 好像真是個人! “砰!” 掉下來的人影如同斷線風箏般砸到崖壁上,然後直直地摔下來。 幾息之後,山谷突然安靜下來。 秦寶怡沉默片刻,摸過去看。 草叢被砸出一個窩,人就躺在裡面,胸膛微微起伏。 這都沒死?簡直不符合科學道理。 從身體的曲線來看,必定是女人無疑,身上穿得還是件中衣,沒有被樹枝劃破的痕跡,十有八九是跳撲下來的。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