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早飯，後院廂房深居簡出的泱泱大眾全出籠了。 哪怕知道今天人會很多，秦光赫三人也沒想到會這麼多。 能將容納萬千信徒的分殿殿堂，坐得滿滿當當。 進來時，還能看到牆上剛放置好的幾十面銅鏡，約電腦顯示屏大，懸掛在牆上。 尺寸不大，人又多，沒有孫悟空的火眼金睛，還真看不清。 好在軍方那邊有奇招。 先給每一面銅鏡編號，分配單獨的攝像頭，然後以直播的形式放出來。 大家只需要關注軍方的公眾號即可收看，之後來不來分殿都行，反正手機上就能看。 秦光赫把公眾號的名片發到家族群。 但很快，大哥秦光宗就在群裡說看不了，其他人也是。 正疑惑著，就看到秦寶俊拿著手機過來，手指在螢幕上一直下滑重新整理：“二叔，我怎麼看不了啊，直播還沒開始嗎？” 問完，不等秦光赫回答，他就看見 崔辰白和他二叔的手機都在播著，畫面中的人不是堂妹是誰！ “為什麼！為什麼我看不了？”秦寶俊炸毛了。 崔辰白推測：“大概這場比賽沒有公開，軍方為了防止你們這些海外人士洩密，就設定了相關條件，你的手機不符合。” 秦光赫眉頭一抬，也頗為意外，趕緊去跟家族群的人解釋一聲。 隨後拿出自己的平板遞過去。 “行了，這不是應該的嗎？你一個外國人，能放你進來就不錯了。” 秦寶俊拿過去，還打算截圖錄屏，結果也不行。 沒有許可權，截出來的圖一片空白。 算了，就這樣看吧。 視線下移，藍瞳中倒映出那道期盼已久的綽約身姿。 “環境這麼惡劣啊…怎麼聽不到聲音呢？……寶怡怎麼不跟他們一塊走啊？一個人多危險…” 安靜的房間裡就剩下秦寶俊一個人的碎碎念。 崔辰白是忍了又忍，拳頭攥了又攥，終於和秦光赫異口同聲地喊出：“能不能閉嘴！” 秦寶俊詫異抬眸，默了默：“哦…” …… 天還沒完全亮，外面的狂風驟雪不知何時停了，滿天的白雲烏雲悠悠東去。 雲層退淨，雪後初晴。 又見日照金山。 只是上次是日落，這次是日出。 初升的朝陽怎消日積月累的冰雪，藍天雪山一映襯，這清冷的早晨顯得更加清冷、寧靜。 “呤” 洞口上方掛著粗壯的冰條，幾乎要垂到地上，變成囚籠的冰柱。 可惜如紙老虎一樣，被人一腳踹斷，滾進雪地裡，消失無蹤。 洞內人多，空氣渾濁，雖然有小孔鑽風進來，但還有篝火消耗氧氣。 這會兒一出洞，純淨凜冽的新鮮空氣實在是爽利，吸著叫人精神煥發，心情暢快。 秦寶怡最後走出來，也不免深呼吸幾下。 “姐姐，你往哪邊走？” 馬家瑩喊她。 秦寶怡反問：“你們往哪走？” 馬家瑩笑了笑，痛快地隨便指了個方向：“我走這邊。” “這是什麼方向來著？”這句是問得招風耳男友，後者拿出羅盤定位：“西南偏南方。” 另一支隊伍想了想，選擇跟馬家瑩一塊走。 “不是吧？看我們家瑩瑩有錦鯉運，一個個都想著白蹭？”馬家瑩這邊的小姑娘態度蠻橫，當場嗆聲。 她身邊的人也全都露出嫌棄鄙夷的表情，一個個環手抱胸，像等著收債的債主架勢。 馬家瑩倒是不贊成地看向同伴：“路又不是我們的，大家只是順路而已。” 能來參賽的，有幾個是受氣包，被人說到臉上，根本忍不了一點。 “行，你們去西南是吧？那我們去東北，走！” 秦寶怡看完戲，也準備走了。 她往正北去。 環手抱胸的女人也是一下子愣了。 按照以前，這些人不應該巴巴地腆著臉過來賠笑說好話了嗎？ 怎麼都走了？ “晴晴，這裡不是外面，你再犯這樣的錯，我以後不讓你跟著了。” 馬家瑩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警告。 這些選手還不知道呢，剛才的這一幕，早就被幾千人看在眼裡。 大家為了區分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就給選手起外號。 別人都有不同外號，而這位叫馬嘉晴的女人，則被眾人默契地標記成了小丑。 …… 晴冬的朝陽不斷攀升，一點一點將大地暖和起來。 數支溪流從山間順勢流下，在山谷的低窪處匯聚成河，向東奔赴山海。 清冷的雪山大變身，從茫茫沉寂到清麗鮮活。 秦寶怡一路向北，沒再遇到其他人。 越往北，溫度竟然高漲起來，從北刮來的風夾雜著爛草的難聞氣味，地面也到處都是小湖小泊。 她就這樣走，心裡其實是懸著的，怕自己走過頭。 這次，太陽剛偏西，她就開始找晚上過夜的洞穴。 在餘暉染紅的山峰以及山腳那片黑鬱郁的樹林中，發現一處天然形成的樹洞。 僅能容納一人。 洞內之前有少許雪，現在融化成水，地面還很溼潤。 沒關係，她用火烤烤就好了。 這棵樹也不知是怎麼長的，底端竟是拱起來的，能容納一兩隻小鹿組建家庭。 現在成了她的臨時落腳點。 彎著身子進去，目光掃過邊緣角落綠油油的苔蘚，瞧著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