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笑開口晚,如今說話比之前清楚了很多,但畢竟年紀還小,表達能力非常有限。
聽父親說這個紅彤彤皺巴巴的小娃娃是自己的弟弟,她眨巴著那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伸出肉乎乎白嫩嫩的指頭指著小男嬰:“吃……阿吃……”
對待自己的孩子,司徒三爺向來都是最有耐心的。
他笑眯眯地糾正著小女兒的發音:“笑笑,弟弟的名字是司徒篪,你是姐姐,可以叫他阿篪。”
司徒笑卻非常固執,依舊指著小男嬰道:“阿吃,阿吃……”
司徒三爺繼續糾正:“是篪,阿篪。”
司徒笑不樂意了:“吃!”
司徒三爺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耳垂,無奈道:“篪。”
司徒笑氣呼呼地尖叫:“吃!吃!吃!”
司徒三爺見她小胸脯一鼓一鼓的,只能認輸投降:“就你厲害,吃吃吃!”
一面又伸出修長如玉的食指,輕輕捏了捏小兒子的嫩臉蛋:“對不住了啊,兒子,爹真不是故意的,你二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累極了的阮棉棉正在閉目養神。
一開始聽著小女兒和丈夫的對話,雖然覺得好笑,但對丈夫這般耐心地教導女兒的行為,又感到十分滿意。
若非累得不想睜眼,她真是想好好看一看這麼有愛的畫面。
可聽到最後,她真是忍不了了!
她怎的沒有發現,死渣男原來這麼沒原則?!
總不能因為女兒讀不準兒子的名字,從今往後就讓兒子改名為司徒吃吧?
吃貨不可怕,最怕讓人一聽名字就暴露本質哇!
阮棉棉把眼睛撕開一條縫,就見小女兒試圖掙脫丈夫的懷抱,努力朝床上的小人兒那邊撲。
司徒三爺手上一點不敢放鬆,嘴裡柔聲哄道:“笑笑乖乖,弟弟還太小,等他長大了,你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司、徒、曜!”阮棉棉輕吼了一聲。
若不是怕把兒子嚇醒女兒嚇哭,她絕對要這不靠譜的死渣男好看!
雖然媳婦兒的聲音很溫柔,司徒三爺的小心肝還是顫了顫。
他抱著司徒笑來到床邊,笑眯眯道:“棉棉,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阮棉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有你這麼沒原則又不靠譜的爹,我倒是想睡呢,可我敢睡麼?!”
司徒三爺繼續笑道:“笑笑還小呢,我說的話她連聽都聽不懂,都不用到明日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孩子聽不懂不代表你這個做爹的人就可以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
“火車?滿嘴跑?”司徒三爺聽不懂了。
“總之你以後不準在笑笑和阿篪面前亂說話,別把孩子給帶壞了!”
“知道了。那火……”司徒三爺還想繼續追問。
阮棉棉哪裡想和他解釋這麼多,話鋒一轉道:“我娘我姐還有我兩個嫂嫂呢?”
司徒三爺道:“她們昨晚守了整整半夜,現下還在客院那邊休息。”
阮棉棉道:“你比她們還累呢,把笑笑交給她的乳孃,趕緊回去休息一下。
我這裡還要坐月子,你別跟著倒下了才是麻煩。”
司徒三爺精神雖然亢奮,眼睛裡卻佈滿了紅血絲。
他是很想在這裡陪著妻兒,但一想到阮棉棉同樣需要好好休息,便笑道:“好吧,你也趕緊休息,待會兒我再過來陪你說話。”
鳳凰兒來到琴瑟居,聽說父母都在休息,只得息了去探望阮棉棉的心思。
她讓人把昨晚替阮棉棉接生的幾位嬤嬤喚來,仔細詢問了昨夜生產的過程。
聽說阮棉棉和生笑笑那一次一般順利,鳳凰兒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棉棉姐雖然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但她畢竟已經年過三旬,生產遇到危險的機率比年輕婦人大得多。
春桃見她徹底放鬆了,忙取出早已備好的荷包打賞那幾位嬤嬤。
為首的接生嬤嬤臉上都透出不一樣的光彩,忙帶領大家像皇后娘娘磕頭謝恩。
她做這一行快二十年了,因為手段高明,這些年進出的都是富貴人家的府邸。
替貴夫人們接生風險大,好處也多,但似襄國夫人這般年紀生產還如此順利的,大宋京城還真不多見。
猶記得去歲年初一,她也是被請到了成國公府替這位夫人接生。
那時她膝下的大姑娘還只是皇長孫的未婚妻,生的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