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苻府後,趙重熙又是快馬揚鞭,用最快的速度朝成國公府飛馳而去。網
司徒曜一早被阮棉棉攆回自己屋裡後,越想越覺得丟人,索性趁著今日休沐睡了個回籠覺。
結果這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直到未時末才睡醒。
穀雨聽見內室有動靜,推門走了進來:“三爺,您可算是醒了。”
司徒曜歪靠在床頭,用有些黯啞的聲音問:“夫人在做甚?”
穀雨道:“今兒一早悅郡主身邊的大丫鬟彩雀來了一趟,夫人和六姑娘便去了長公主府。”
司徒曜的眉頭微微皺起,又道:“可知是什麼事兒?”
“像是袁公子惹了駙馬爺不高興,悅郡主也受了牽連,所以彩雀才到咱們府裡求救的。”
惹了慕駙馬?司徒曜只覺得有些可笑。
相比自己這個娶了“母老虎”的成國公府三爺,那位做了“母夜叉”長公主駙馬的慕家二爺才真是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那假道士袁謨好歹還是皇長孫的師弟,他就算是不高興又敢把人家怎麼樣?
更何況人家勉強也算是小郡主的老師,怎麼也該有幾分尊重。
別人家的事情司徒三爺懶得管,自己家裡還一堆事兒呢。
尤其是阿篌那臭小子,昨晚居然敢趁著自己喝醉做出那等事。
實在是……
好吧,他承認兒子做了件大好事,無奈阮棉棉根本不上道。
他想再有個女兒的願望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司徒曜接過溫水喝了一口:“五少爺呢?”
“夫人和六姑娘走後,國公爺派人來了一趟把五少爺請過去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司徒曜輕嗤了一聲。
父親還真是不死心。
自從箜兒成了皇長孫的未婚妻,他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拉攏他們一家,更想透過他們一家搭上皇長孫。
可惜他們早已經看透了他的嘴臉,怎麼可能受他拉攏。
想來父親也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趁這次阿篌回京,便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
可惜他老人家註定又要失望了。
阿篌那小子乍一看就是個愣頭青,其實精得跟個猴兒一樣,父親如何能算計得了他。
穀雨見他雖是醒了,卻一點要起床的意思都沒有,只顧著靠在床頭浮想聯翩。
三爺這是因為三夫人今早沒留他的事兒不高興?
他只好試探著問:“三爺不餓麼?”
被他這麼一問,司徒曜這才想起來自己都兩頓飯沒吃了。
他抿了抿嘴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到申時了。”
“去弄幾樣點心來給爺隨便墊補一下。”
穀雨道:“今兒一早六姑娘讓人送來的早飯裡倒是有幾樣爺愛吃的點心,您要不要……”
聽聞寶貝女兒這般關心自己,司徒三爺只覺得心情都好了許多。
“就吃那個,箜兒的心意不能辜負了。”
“是。”穀雨退了出去。
用過點心後,司徒三爺覺得待在自個兒屋裡有些無聊,索性換了一身新衣,又去了琴瑟居。
琴瑟居里十分安靜,丫鬟婆子們做完事之後大多都回屋歇著去了。
司徒曜不打算驚動別人,直接去了阮棉棉的音樂室。
這裡還和從前一樣,各種各樣的樂器拜放得井然有序,是個練琴的好地方。
司徒曜修長白皙的大手從各種樂器上輕輕拂過,最終還是坐到了雁柱箜篌的琴凳上。
他的官越做越大,每日要處理的事務也越來越多,真正屬於自己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了。
別說撫琴吹簫,就連寫字畫畫都成了奢望。
司徒曜苦笑了一下。
還好自己從前攢下了不少銀子,否則靠如今這點俸祿,拿什麼給女兒置辦嫁妝。
他把心中的陰霾揮散,輕輕抬起了雙臂。
阮棉棉和鳳凰兒回府後,還在琴瑟居外便聽見了空靈飄逸的箜篌聲。
母女二人一起頓住腳,仔細聆聽這美妙無雙的樂音。
時而纏綿,時而淒涼,時而熱烈,時而悔恨……像是道盡了人生百味。
一曲畢,阮棉棉道:“小鳳凰,你從前聽過這支曲子麼?”
鳳凰兒搖搖頭:“沒有,我還以為父親是從你那兒聽來的。”
阮棉棉咂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