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兒回到成國公府時,司徒曜早已經上早朝去了。
她去琴瑟居和阮棉棉說了一會兒話,叫上司徒篌一起回了潤心園。
因見阮棉棉對司徒曜愛答不理的,便向弟弟詢問緣由。
司徒篌自然不會瞞著她,把昨晚他們父子同阮棉棉商量的事情一股腦兒說了。
鳳凰兒被弄得哭笑不得。
她怎的會有這麼不靠譜的父親和弟弟?
弟弟年少,瞎胡鬧也就罷了,怎的渣爹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穩重!
讓阿浚娶自己沒影兒的妹妹為妻,虧他們想得出來!
別的女子或許還能有被勸服的可能,可棉棉姐……
她輕輕搖了搖頭。
棉棉姐是在一千多年後生活到二十多歲的女子。
她認可的是那種兩情相悅的婚姻,而不是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讓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等待一個還不知在哪裡的女娃娃,實在是有些殘忍了。
而且等那女娃娃懂事,她就一定會喜歡比自己大那麼多的男子?
司徒篌白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會胡思亂想!”
鳳凰兒道:“誰跟你似的整日胡思亂想?我勸你們趁早把這餿主意收回去。
大宋好姑娘多得是,你們要真有那份誠心替阿浚著想,便去好生尋訪,替他挑一個最合適的。”
司徒篌伸手在她腦門兒上敲了一下:“阿浚要這麼好打發,我還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勁兒?
他就是一根筋,娶媳婦兒只認司徒妹妹,你說我能怎麼辦?”
鳳凰兒拂開他的大手:“懶得和你扯這些,好好的大小夥子弄得跟個媒婆似的!”
“你……”
司徒篌被氣壞了。
鳳凰兒噗哧笑道:“好了,難得回京一趟,你就光想著和我吵架吶?”
“誰和你吵架了?簡直自作多情!”
鳳凰兒笑道:“長孫殿下可是說了,難得此次人這般齊全,一定要好生聚一聚。”
司徒篌也笑道:“聽起來倒是蠻有意思的,只是這些事兒我也不懂,你安排好叫我一聲就行。”
鳳凰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早都想好了。如今天氣太冷,在哪兒聚會都不舒服。
不過左姐姐家的田莊地氣暖,去那邊會好很多。
而且她家田莊裡有新鮮蔬菜,咱們可以弄火鍋吃。”
火鍋對於鳳凰兒等人而言早已經不陌生。
但對於才剛回京的司徒篌而言,算是個很熟悉的新鮮事物。
他笑道:“我說司徒箜,聽你們說過好多回娘做的各種辣菜還有火鍋,真有那麼好吃?”
“那當然,大宋……不,應該說全天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那你趕緊安排啊,我被你說得肚子都餓了。”
“你著急什麼?我得先派個人去田莊給段莊頭送個口信,讓他準備好各種食材。
左姐姐那邊也要提前知會一聲。大家玩得高興了,說不定還得在她那邊住上幾日。
等一切安排妥當後再給大家下帖子。”
司徒篌早已經習慣了軍中那簡單而有規律的生活,單是聽聽就覺得麻煩死了。
鳳凰兒卻不肯放過他,吩咐丫鬟們尋來一摞空白的請柬:“阿篌,乾脆也別等了,我說你寫,省得你閒著沒事做。”
司徒篌推脫不得,只好依照鳳凰兒的吩咐,把請柬一一寫好。
※※※※
和潤心園的溫馨愉悅相比,沈淑秀的世界是彷徨而黑暗的。
確切地說,自從吳公公到沈家宣讀聖旨的那一刻起,沈淑秀就陷入了絕望之中。
短短一個多月,她就瘦了一大圈,幾乎成了一個紙片人。
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怎麼得罪了當今聖上,以至於讓他對自己這麼狠。
二皇子的侍妾,而且還是那種永遠不能為妃的侍妾。
不僅做不了正妃,連側妃也別想。
她努力想著二皇子那張頗為英俊的臉,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那也是個不錯的男子。
至少不老、不醜、不窮。
可每一次那張俊美的臉都會很快被另一張冷冰冰的美麗臉龐取代。
那是賢妃……
不,賢妃已經被褫奪封號成為了羅妃。
因為這件事,她還怎麼敢指望二皇子會待她好。
她不止一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