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孃的才是究竟想做甚!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心裡一直在打什麼小九九!你敢對老子的媳婦下黑手,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
“三弟,你是不是誤會了……”司徒明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打算對眼前這位“老子”耐心解釋一番。
可惜這位“老子”今日暴躁得很,揮拳又給了他臉上一下。
司徒明徹底被激怒了。
他這些年雖然一直同商人們混在一起,但始終不曾,或者說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
甚至可以說,他遠比少年時更加註意維護自己成國公府貴公子那儒雅貴氣的形象。
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失去了之後才會懂得珍惜。
因為庶出的身份,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成國公這個爵位不屬於他。
少年時他也曾想過要好好讀書習武,將來的成就未必就會次於承爵。
可惜他真不是那塊料,一看書就打瞌睡,一練武就想偷懶。
權衡利弊之後,他選擇了經商。
就連舅舅高升之後想要替他謀一個官職,他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與其去做那種平常時候替人跑腿,關鍵時候替人頂罪的小官,他還不如好好做一名商人。
可最終他還是後悔了。
士農工商,商人雖然獲利頗豐,卻根本沒有人看得起。
好在他還有一個成國公府二爺的身份支撐,否則那些大商賈們怎會願意奉承他?
沒有人奉承,他的生意又怎麼可能這般順利?
所以,金山銀山其實都及不上身份重要。
就好比老三,明明能力遠不如他,卻順利步入了官場,也因此比自己更受父親重視。
這次父親為了替他謀一個好位置,甚至不惜低三下四去求姓吳的閹人!
可那又如何?
不過是一名即將上任的吏部考功司郎中,從六品的芝麻小官。
憑什麼就敢對自己動手動腳?還一動就是兩次!
司徒明擦了擦嘴角的傷處,也揮起了拳頭。
兄弟二人很快便混戰在一起。
因為天氣寒冷,司徒曜不僅穿著厚實的棉袍,還在外面罩了一件紫貂大氅。
而在桂姨娘溫暖的屋子裡準備歇息的司徒明則只穿了一身單衣。
穿單衣自是比披大氅靈活,而一旦被擊中,疼痛卻比後者多了好幾倍。
兩個養尊處優不會武功且年滿三十的大男人一通亂戰,很快就累得氣喘吁吁。
“老三……別打了……”司徒明握住司徒曜的拳頭,幾乎是在哀求了。
司徒曜也是又累又痛,用僅存的力氣一把將司徒明推開。
司徒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了幾口氣後才道:“老三,你真是誤會了。說句不怕得罪你的話,你明知我一直仰慕三弟妹……又怎麼可能對她下黑手?”
仰慕個屁!
司徒曜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
覬覦自家弟妹還這般大言不慚,這廝簡直畜生都不如!
司徒明又道:“三弟妹出事的那一日,為兄正好不在府裡,所以……”
“你不用說了,所謂母債子償,妻債夫償,女債父償。你的親孃、老婆、女兒是什麼樣子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堂堂七尺男兒,總不好去尋女人們算賬,所以我只找你。”
司徒明:“……”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江南他去過不止一次,民風彷彿不似這般模樣。
老三這一身的無賴和粗暴,就竟是打哪兒學得的?
司徒曜自小嬌生慣養,其實渾身上下早已經疼得不行。
尤其是右眼眶,方才一不小心被司徒明打中了一拳,估計都烏青了。
他嗤笑道:“怎麼著,說不出話了?實話對你說,三房的下人們早已經交待清楚了,說整件事情就是莫老姨娘指使的。”
司徒明忙道:“絕不可能!”
司徒曜微哼道:“是不可能,莫老姨娘何等狡猾奸詐,又怎會使出這般低劣的手段。”
“那你還胡亂攀咬!”司徒明眼中升騰起一股新的怒火。
被人當面說自己的親孃奸詐狡猾,哪個做兒子的人會不生氣?
司徒曜抖了抖衣襬:“這件事情我沒有本事查清楚,只能仰仗二哥了。
以二哥的聰明才智,三日應該儘夠了吧?”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