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見他還在推卸責任,怒喝道:“你竟還沒有意識到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麼?”
沈二老爺一臉茫然。
沈秉忠咬牙道:“為父之前給你們兄弟的信裡說得清清楚楚,最好趕緊離京,真要是離不開的話就躲在府裡度日,儘量不要出去走動。
誰知你們一家子竟然還給我去買地!你們是不是嫌為父這顆腦袋長得太結實了,都盼著我趕緊去死啊?”
沈二老爺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額頭上的冷汗刷刷流了下來。
聖上為了讓燕軍上鉤,這次真是下了血本的。
不僅是平民百姓,就連勳貴官宦人家,甚至是宮裡的娘娘們都被矇在鼓裡,全都一個勁兒往南邊跑。
除卻父親他們這些隨侍的官員,可以說絕對沒有人知曉聖上的真正意圖。
父親在家書上提及離京的事情已屬冒險,就怕他們一著不慎惹人詬病。
可他們二房一家子都做了什麼?
眾人都在變賣田產,他們卻在大肆買地,這不是明白告訴其他人燕軍攻城是個假訊息麼?
當然,其他人未必會多想什麼,可聖上絕對會認為是隨侍的父親走漏了風聲。
這件事往小裡說是父親這個新晉的尚書右丞不堪大用。
往大里說就是洩露軍機,滿門抄斬都不為過。
沈二老爺聲音都變調了:“父親……那您看這件事情該如何描補……”
沈秉忠厲聲道:“描補什麼?要是聖上真打算要你爹這顆腦袋,你爹我今日還回得來?”
沈二老悄悄抹了一把汗:“父親,那司徒阮氏不也買地了麼,怎的倒成立大功了?難道聖上就不會懷疑阮大猷走漏訊息?”
沈秉忠道:“芳兒信中還問,明明那司徒阮氏已經把左周兩家的地契還給了左未曦,秀兒為什麼不告訴她實情?”
沈二老爺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秀兒許是不知情?”
“呵呵……”沈秉忠冷笑道:“你自個兒去問問你的好女兒,她究竟隱瞞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