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在那正使壞的手上拍了一下。
司徒三爺疼得咧了咧嘴,有些委屈地縮了縮手:“棉棉,你又打我!”
阮棉棉輕啐了他一下:“今日聖上怎的這麼早就放你回來了?”
司徒三爺見她精神不錯,伸手把她扶起來靠在床頭,又兌了一杯溫水遞過去:“今兒好歹也是七夕,聖上總不好讓我們夫妻分離吧,用了晚膳後他就放我回來了。”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聖上要真這般善解人意,又豈會把你留到現在?”
司徒三爺無奈道:“夫人英明,自打聖上對燕國宣戰,御書房裡的摺子簡直多得像是永遠都批不完一般。
若非我提起箜兒,聖上哪裡肯放我回來。”
聽他提起離京的鳳凰兒,阮棉棉的情緒瞬間跌落到了最低谷。
美大叔皇帝真是越來越像個昏君了。
她好好的女兒女婿,最近這幾個月都被他折騰成啥樣了?!
不是她阮棉棉自誇,她的寶貝女兒那般聰慧,別說皇后,就是做個女皇帝也是可以的。
問題是人家小鳳凰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
否則,那牛氣沖天的昭惠太子直接就能替她弄把龍椅,還需要美大叔皇帝在這裡瞎折騰?
元后的例子就在面前。
作為一個在千年之後生活了二十多年前的人,阮棉棉見慣了各式各樣的女強人。
所以她對於元后想做女皇帝的打算也談不上反感。
畢竟,世上的女人並不是全都安於在家相夫教子的。
然而,現實是女子想要掌天下之權何其艱難。
尤其是古代,女子是根本不被允許出頭的。
即便她們手段不輸男子,想要坐上龍椅也難如登天。
元后之所以劍走偏鋒,使出那些為人不齒的手段,拋開人品不提,何嘗不是因為不得已。
如果有機會和聖上公平競爭,想來她就是輸了,也未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而小鳳凰和元后是完全不同的人,從始至終她就沒有想過要去做什麼女皇帝。
可美大叔皇帝呢,看清楚小鳳凰的本質後,竟起了那樣的念頭。
這是在欺負她們一家人沒有野心麼?!
一旦阿福登基,會有多少人彈劾皇后牝雞司晨?
更有甚者,他自己沒本事把孫子叫回來,竟把小鳳凰當魚餌!
南方的夏天又溼又熱,身體嬌弱的小鳳凰這一趟肯定吃苦了。
說起心疼女兒,司徒三爺比阮棉棉更甚。
他用力在床上砸了一拳,怒道:“最可惡的是聖上居然還打算讓箜兒和阿福在軍中舉行婚禮!”
阮棉棉好笑道:“你這又是氣什麼呢!阿福是個懂事的孩子,怎麼可能委屈咱們的女兒,這話不是你對我說的?”
司徒三爺一噎。
好一陣之後才沉聲道:“這話是我說的不假,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今宋燕已經開戰,荊州又是兩軍必爭之地。
只要阿福想坐穩龍椅,這個功勞就一定要牢牢抓在手中。
我最近替聖上批閱奏摺,對荊州那邊的局勢多少有些瞭解,阿福未見得能夠離開。”
阮棉棉一聽這話更不高興了。
這死皇帝太可惡了,也不知道什麼狗屁的原因,竟是這麼迷信。
夫妻二人能不能白首偕老,是結婚的日子能決定的麼?
九月十二距離現在不過六十多天,小鳳凰和阿福能趕得回來麼?!
她越想越心煩,把杯子裡的溫水一飲而盡。
“煩死人,我要睡覺了!”
說罷將杯子一扔,示意司徒三爺扶她躺下。
把她重新安置好,司徒三爺脫了外裳和鞋子,也躺到了床上。
阮棉棉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天兒這麼熱,我這裡又不能用冰,還是回你自個兒屋裡去睡。”
司徒三爺嘿嘿笑道:“今兒七夕,牛郎織女都相會了,夫人竟忍心讓為夫獨守空房?”
說罷又一次用大掌輕輕摩挲著阮棉棉高高隆起的肚子,溫聲道:“兒子,你娘一直都是口是心非,明明想讓為父陪著……”
話音未落,他的手心就被踢了一下。
阮棉棉噗哧笑道:“兒子和娘一條心,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說我壞話!”
司徒三爺收回手,朝阮棉棉那邊擠了擠:“棉棉,生了小四後咱們再也不生了,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