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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離亭從未品嚐過兩情相悅的滋味。
但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能和心愛的姑娘在一起,一定會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醋罈子。
別說她為別的男子費盡心力,就是偶爾提起名字,自己也一定會酸上好一陣。
可眼前這位年紀比自己還小了一歲的幸運兒,竟然有如此不凡的氣度。
也難怪宋帝會屬意他做繼承人。
趙重熙如何看不出他的情緒變化。
他輕笑道:“世子太高看我了,我也不過是一名普通男子,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在乎。
只不過我很清楚箜兒是怎樣的女孩子,如何捨得和她計較這些。
之所以願意和箜兒一起為世子擔憂,主要還是源於對你的欣賞和信任。
似你這般光風霽月之人,如何會去做那等卑鄙無恥的事情。”
慕容離亭嘆道:“此一生能得二位至交好友,於願已足。”
平復了激盪的心情,他把思緒也拉了回來:“重熙還未曾告訴我,你怎的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聽他改了對自己的稱呼,趙重熙笑道:“其實我是奉旨前來南疆,幫二王子保住王位的。”
至於拿命換解藥的事,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南疆二王子?”慕容離亭輕呼了一聲。
南疆王薨逝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曉的,只不過他如今也是自顧不暇,哪裡還有餘力去幫扶其他人。
趙重熙道:“我也是聽那位夏司憲所言才得知,楚王府和南疆竟有這樣深的淵源。”
慕容離亭知道他並不是想要追問南疆王后和自家祖母的事,所以也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只是簡單應道:“的確如此,本來因著這一層關係,南疆與大燕之間永遠都是盟友。
沒想到……”
南疆雖然不是強國,但同她結盟的好處卻一點不少。
只可惜如今這些好處全都屬於宋國了。
見他神色有些黯然,趙重熙笑道:“說起來,離亭兄的親戚還真是不少。”
慕容離亭不明所以:“重熙指的是……”
趙重熙遂把康鶯前去阮家田莊尋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康鶯現下在阮家田莊中落腳,箜兒定能護她周全。”
慕容離亭苦笑道:“康鶯脾氣太過執拗,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趙重熙道:“麻煩倒是談不上,只不過她如今也是被燕國通緝的人,只能委屈她留在田莊裡。”
慕容離亭又嘆了口氣:“康鶯年紀也不小了,為了我的事情又得繼續耽擱下去,真是……”
趙重熙道:“離亭兄何必做此長嘆,有些問題只有徹底解決了,你在乎的人才能有舒心的日子過。”
慕容離亭苦笑道:“重熙有所不知,若非為了徹底解決卓太后,我楚王府何至於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趙重熙心念一動,事情果然如他和凰兒所料,卓太后不過是個傀儡,真正厲害的是那幕後主使者。
他眉頭緊鎖道:“離亭兄,三年前卓太后不是被奪權了麼?”
慕容離亭道:“說了你可能不會相信,大燕居然有兩個卓太后。”
“兩個卓太后?!”趙重熙雖然早有準備,依舊大吃了一驚。
慕容離亭道:“你應該還記得,那一年咱們趁卓太后壽宴之機,將她在朝中的勢力幾乎一網打盡。”
趙重熙點點頭:“就是這一點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燕帝雖然懦弱昏庸,但燕國皇室宗親中,並不乏能力卓絕的人物。
既然已經把權力從卓太后手中奪了過來,為何不過短短三年,她又出來興風作浪了?”
他這話說得一點不客氣,不僅直言燕帝之懦弱,更暗指燕國皇室宗親毫無作為。
既然奪了卓太后的權,為何還把她當菩薩一樣供著?
要照他的意思,直接一杯鴆酒解決,對外只說她舊疾復發藥石無靈不就得了?
不是他心狠,皇權爭鬥中根本容不下婆婆媽媽婦人之仁。
更何況那卓太后把持朝政多年,她手裡的人命還少了?
對付這種雙手沾滿鮮血的惡人,下手時根本不需要猶豫。
慕容離亭道:“重熙說得不錯,可我們都沒有想到,平日裡見到的那個卓太后只是個傀儡,另一個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