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吻別的滋味。

抿著一抹淡淡的唇香，他面帶著微笑，從睡夢中，回到了現實，醒來後，嘴角之處還殘留著一點甘之如飴的微弱芬芳。

“你終於醒了!”

那一刻，他看到了胡媚兒。

“師父，我進去了多久？”

“不久，五個小時而已!”

“五個小時!”

時間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

夢中一世，相對於現實，也許不過須臾片刻。

“怎麼?長了還是短了？”

易天航微微一笑。

“果然是南柯一夢啊！人生也是如此，浮沉往事，不過須臾。夢醒花落知多少?到底那邊是夢，還是我們現在正在夢中?”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的多愁善感了？”

“多愁善感?有嗎？可能是因為我剛在這畫中度過了一輩子吧！”

“一輩子?同誰？”

這時，只見易天航的臉上露出了十分羞澀的笑容，笑不露齒，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兒，或者，待字閨中的小姑娘。

看著他羞澀的臉龐，胡媚兒微微一笑。

“喲，看你這春光滿面，是不是交上桃花運了？”

“桃花運?哪有?”

她回眸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和畫裡面的楊貴妃搞上了？”

“搞上了?師父，你還能再直白點嗎？女孩子要矜持，矜持，矜持!懂不懂？”

“我是妖，不是女孩子!”

說著，胡媚兒又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易天航，說道:“想不到，你口味真重!咦……嘖嘖……”

“嘿嘿……直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犧牲我一個，拯救了一、二、三、四……三十五個人!”

“我呸!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嘿嘿……”

……

……

“師父，既然，這畫中香魂已逝，這畫，還有這琴怎麼辦？”

“交給博物館吧！畢竟，這才是真正的《貴妃醉笑圖》!”

“那他們呢？他們怎麼還不醒?”

“額……”

胡媚兒掐指一算，故弄玄虛。

“快了，我也該走了!”

“你現在就要走?”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等他們醒了，不要告訴他們，我來過這裡，聽到沒有?”

“為什麼？”

“哎……剛才都說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我現在是公眾人物，很多事情不方便露面。”

“你們狐妖一族，不是很擅長變幻之法嗎？”

“有這個必要嗎？就為了等他們醒來說聲謝謝?”

“可是，如果他們醒來問我，我該怎麼解釋？”

“就說是你救了他們!”

“這樣真的可以嗎？”

“怎麼不行?本來就是你犧牲了色相，救了他們嘛！”

“額。。。”

“今天晚上我有一場演唱會，你可一定要來捧場啊！”

說著，胡媚兒遞給了易天航一張演唱會門票。

“我走了，你……”胡媚兒看了看那些還沉浸在睡夢中的傢伙，繼續說道:“你看著辦吧！”

“那，晚上見了!”

“拜拜!”

“拜拜！”

……

……

易天航在那個映象空間裡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玄武門的眾兄弟開始陸陸續續的醒來。

那些人從睡夢中醒來，每個人都帶著一對黑眼圈。聯想到平日裡正兒八經的他們，易天航不由自主的噗呲一笑。

“你們終於醒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武松對著那幅《貴妃醉笑圖》發動了探知術。

“我感覺不到魂力的存在，畫中的主人已經走了，小航，莫非是你救了我們?”

易天航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劉富貴呢？”

“已經灰飛煙滅了!”

“灰飛煙滅了？為何?”

“因為這個!”

說著，易天航隨手拾起了一杆火銃。

“火銃?之前並沒有看見任何兄弟擊中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