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的大帥!” 穀子背起槍轉身往舷梯上跑去,可就在推門的那一霎,整個人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從舷梯上摔了下來,左邊肩膀下汩汩的暗色的血。 船長室的玻璃後,有個人影悄悄架起了一隻短槍,瞄準了甲板上的顧修玉後背。 “大帥,小心……後面……” 穀子的聲音裡像是灌了風,艱難的從身下將槍抽了出來,瞄準二樓的門口,嘴裡的血沫越來越多,咬牙,扣下了扳機。 顧修玉聽著聲音回頭的時候,恰好看到船長室裡的身影晃了晃,房門上留下一顆圓形彈痕。 抬手朝著那閃過的人影一連開了好幾槍,子彈震碎了船長室的玻璃,以及裡面傳來一聲倒吸涼氣的囫圇咒罵。 “穀子!” 顧修玉示意副官帶人上去檢視,而他則快步朝著穀子走了過來,伸手捂住穀子肩膀下的血洞。 卻怎麼都捂不住。 溫熱的血染紅了他的衣袖也燙紅了他的眸子,瞳仁底被壓抑著的瘋勁頃刻反撲。 穀子緩緩扯開一個笑容。 他感覺自己身上越來越冷,用最後一絲氣力將手裡的長槍塞進顧修玉手裡,啞著嗓子喃喃道:“大帥,船長有問題……我好想,真的成為,大帥手底的兵……” “……好樣的,是個好兵。” 顧修玉攬住他冷下去的肩膀,抬手輕輕闔上他不甘的眸子,將人抱到舷梯邊的拐角放下,命人看好之後三步並做兩步的上了二樓。 船長沒死,肩膀被打中不過是右肩,被副官等兩人按在了地上,黑黝黝的槍口壓著他的額頭。 “原來船長也會開槍?” 顧修玉裹挾著一身的冷意走進來,抬手在他左肩上補了一槍,子彈穿過血肉釘進了骨頭。 痛到極致,卻並沒有致命。 “顧大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船長齜牙咧嘴的嚎著,快速轉了轉眼睛試探說道:“我以為是那些人攻上來才開的槍,沒想到是穀子,他,他有沒有事?” 畢竟剛剛開槍時候沒有人看見,除了穀子。 “他沒事,受了點傷而已。”顧修玉意味不明的勾唇笑了笑,踩著船長的手從他身上跨過,走到他藏鑰匙的地方將鑰匙找出來,坐回到了長桌背後。 咔嚓— — 鑰匙挺進鎖眼,緩緩轉動。 遮遮掩掩的抽屜被拉開,裡面擺著一份行船的水路圖,不過卻不是去渡口的,而是指向東面海中心的一個小島。 另外還壓著有一根白色布條,上面畫著紅色圓形圖案。 船長被壓在地上。 根本看不到他做了什麼。 心裡則在想著穀子若是沒死,一定會將自己開槍的事情捅出去,利用這條水路帶著貨物暗度陳倉的詭計也將暴露。 那些被劫的渡船,其實都是載著‘貨物’與糧食的渡船,是他們安排好送回島上的戲碼。 這次顧修玉包了他的船,他為了不暴露所以便接了這單生意,不過每天會在他們的吃食中下點迷藥,很少的一點,輕易看不出來,只會讓人出現頭暈嘔吐的症狀,如同暈船。 本想著— — 他們若是都倒在了船艙,自然也就不會耽誤他回島送貨的交易,順便還能擒住顧修玉給池上將軍立下一個大功。 顧修玉雙腿交疊的搭在桌面上,冷聲吩咐道:“來人,去讓人控制船舵繼續前行,去渡口。至於船長,我們或許該好好聊一聊……” “是,大帥!” 押著船長的那名親兵退了下去。 副官將船長踢了一腳,拎著後脖頸轉了個身,微熱的槍口上殘留著硝火的氣味,壓在他的後腦勺上,鬆開了保險。 “大帥,我想我們是誤會了……” 船長還想辯解什麼,卻在看到他用槍管從抽屜挑出來額布條後,徹底傻了眼喃喃的動了動嘴皮子,卻什麼都沒有說。 “穆井船長,聽說你的船是這條航線上最大爺最安全的渡船,不如給我解釋解釋,為何會有這等水路圖?” 顧修玉冷冰冰的盯著他,眼神就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捕獸網,看似冷靜卻藏著波瀾暗湧,伸手將水路圖拿出來,卻在背面摸到了粗糙坑窪的紋路。 翻轉過來。 在泛黃的水路圖背後的角落裡,是用烙印一點點燙出來的木井村二四個字,寫的不算規矩,就像是剛學寫字的孩童的筆法。 木井村二嚥了咽口水,儘量表現出詫異與恍然,睜大了眼睛道:“這地圖是,是我撿的,瞧著那個島還沒去過所以才……” “哦?是麼?木井村二先生。” 顧修玉眯了眯眼的瞧著他,將他從頭到腳的給打量了一遍,伸手將他書桌的其他幾個抽屜全都拉開,發現了一個黃紙包著的扁平紙包,撕開一點,裡面是白色粉末。 顧修玉揚了揚手腕,示意副官將這東西給船長灌下去,被鬆開鉗制的那一刻,木村蛄蛹著矮胖的身子往門口跑去。 砰— — 膝蓋給打穿。 子彈釘在了門上,圓圓的,沾著一縷血水。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