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哥,這位當真是你相公?” 回村的路上,慶春一邊搖著船櫓,一邊詫異的看著那個緊挨著時懷川坐著的男人,他想不明白,孃親說娶親都是男娶女嫁,為何還有兩個男人也能結婚的嗎? 剛剛這人喊得可是夫人?他沒聽錯吧。 時懷川披著牛二船上準備的厚實被褥,伸手往顧修玉那邊扯了扯,淡聲開口:“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這夫人不該是說的女子?比如我娘嫁給我爹,牛二嬸子嫁給牛二叔……” “慶春,你娘嫁給你爹不是因為性別,是因為喜歡,兩個人互相中意就可以在一起,這喜歡是無關乎性別的。” 時懷川一本正經的跟他解釋著。 顧修玉環抱著他腰上的手緊了緊,尤其是聽到他說喜歡和中意的時候,唇邊凝著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散下去。 顧修玉壓在時懷川肩膀上,小聲的戲謔:“還這麼小,你就和他說喜歡,小心教壞了小孩子……” “哦,這樣原來是壞事?”時懷川故意的逗著他,作勢就要將他攬在腰上的手扯開,卻反被抱得更緊。 耳邊是顧修玉惡狠狠的辯駁:“少曲解我的話,更別想跑,不然打斷你的腿……” “剛剛顧大帥可是說誰傷著我就剝了誰的皮。”時懷川惡劣的揚了揚眉尾,似笑非笑的瞥著他。 “成啊。” 顧修玉下巴在他肩窩上略重的壓了壓,壓低聲音道:“扒了咱的皮給夫人做床被子,夜夜蓋著壓著……” “老不正經!” “小沒良心……” ------{不重要的分割線}------- 渡輪的目標太大。 並沒有讓渡輪靠近漁村,而是命人繼續朝著從木井那裡得來的水路圖往前開,在圖中標註著三灣口的峭壁夾角處停下,等候命令。 木井沒有死,不過也比死好不了多少。 用破舊的網魚的大網罩住纏了幾圈,織網的魚線屬於是越掙扎越緊,更別提還纏了幾圈,然後塞進了船上找到的貨箱裡,掛在了桅杆下。 每餐管他半碗稀粥,吊著性命。 當然,粥裡面禮尚往來的加了從他書桌搜出來的那藥粉,風吹日曬雨淋著,連死都死不成。 船上因為藥粉而吐了好些天的那幾個親兵,則被牛二用小船跟在後面,給接回了漁村,一併帶回的還有穀子的屍體。 至於副官以及剩下幾個身體素質好些的,則被留在了渡船上,顧修玉想讓他們教教那些船伕一些基本的用槍方法和拳腳功夫,同時也從船伕那裡學學嗎,要如何在海上行船而不暈。 他想,利用那水路圖直攻老巢。 這個想法和時懷川可謂是不謀而合,不然倭寇總是從海上過來,今天去那個漁村,明天搶這個船的,早晚養成大患。 回村的路上,時懷川簡單和他說了下從火車爆炸之後的遭遇,說及這臨海的村鎮裡清苦窮人們被倭寇當貨物買賣的時候,顧修玉深邃的瞳仁堆起一團澆不滅的火光。 後來又說到倭寇來漁村,差點搶走杏丫的事情,旁邊的慶春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惟妙惟肖的說著時懷川當天有多神勇,一個人就將那些倭寇打的滿地找牙。 “我怎麼不知曉,川老闆還有著這麼一身好功夫?”顧修玉輕笑著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著。 時懷川聳了聳肩膀,揚起下巴故作紈絝般的挑了挑眉:“多的是大帥不知道的事呢,畢竟咱梨園行當裡,可還有個刀馬旦的活計……” 說到後面,自己都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一笑就卸了這底氣。 有些不好意思的紅暈染上了耳尖,時懷川不自然的撇了撇嘴:“倒也沒有慶春說的那麼神,主要也是因為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已……” “嗯,很厲害了已經。” 顧修玉看著他笑,眼神中的冰冷完全消融成春色滿園,淺淡的聲音裡都是寵溺。 系統529趾高氣昂的停在雕像頭頂,高坐在磕糖最佳位置,就快要被兩個人的粉紅泡泡給醉暈過去。 “水路圖有了,接下來是打算怎麼打?” 時懷川有些犯懶,也顧不得身上溼噠噠的衣服,往前一靠斜趴在了顧修玉腿上,側著腦袋墊在手背。 顧修玉伸手捋了捋他髮絲上的水汽,略微思忖之後低聲說著:“說實話,目前我能用的就是身邊這些人以及船上的那些,在不知曉對方究竟有多少人的情況下,這場仗不太好打……” “村子裡我也教了一些人用獵槍,不過確實如你所說,人手是個問題。”時懷川點了點頭,心底卻在盤算著另外的打算。 他想,以最開始見到倭寇時候的身份— —‘貨物’上島。 可他的沉默卻讓顧修玉敏銳的覺察到,這時候的他就像是驚弓的鳥,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草木皆兵,不由分說的將人肩膀扣住,啞了啞嗓子:“不準亂想。” “大帥都還不知道我的打算,為何就說是亂想了?”時懷川有些好笑的側身回看他,雙眼因為染了笑意而微微有些彎,卻難掩瞳仁裡的倔強。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