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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部分

他們這一行。申初二玄從八阿哥府出來。到達暢春園時,已經是百初,天色將暮。

此時,聖駕已經進了暢春園。

因為有趙昌,所以八福晉的馬車直接進了園子。

曹顒也到了園子外,使人傳了話給十六阿哥,正等十六阿哥出來。

他不認識八福晉的馬車,卻是見過弘旺的。

旁人或許一時猜不到康熙傳召媳婦與孫子的目的,曹顒卻見過曹寅病危。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智然母子,本是曹寅陰私;連死之前,他還是留書給曹顒,將他們託付給兒子。

康熙要不行了,想起青年病故的兒子。也是情有可原。

雖然天子無家事,但這是皇室之中的小事兒,並不影響國家運程。可還在南苑的略爾略諸王,卻關係著北疆的安定。

明日行圍,四日後諸王啟程離京,康熙能堅持了這四日麼?

想到此處,曹顒臉色有些沉重。

這會兒功夫,就見有幾人出了園子,疾步而來。

前面的正是十六阿哥,後邊跟著幾個內侍,都眼生的緊。他打量曹顒兩眼,有些意外:“孚若怎麼來了?”

曹顒從懷中掏出那個給理藩院請銀子的摺子,遞給他道:“還能為什麼?十七爺催我來的。明日圍獵後,就要開始使這筆銀子,今兒還沒著落”

十六阿哥接過摺子,眉頭皺得緊緊的。道:“這摺子我能幫你遞過去,但,功夫緊,你也別太指望”明日中午要是還沒訊息。就叫老十七使人去銀行支。”

這個結果,曹顒並不意外。

他看了園子門口一眼,宿衛還同過去差不多,沒有加派人手。

看來,還能太平兩日。

就算兩人是好友,曹顒也曉得避諱。他點了點頭,道:“曉得了。近日天寒,十六爺也要好生保重。”

十六阿哥明白他話中所指。點了點頭,看了看西邊落日,道:“回城是來不及了,回南苑更遠,你今晚如何安置?”

曹顒道:“在我家園子安置一晚,明日中午過來等十六爺訊息可哪好。”

他看出來,十六阿哥現下說話不便宜,試探著問道。

“就這樣吧。”十六阿哥露出幾分疲憊,說道。

曹顒看著十六阿哥進了園子,才慢慢踱步到停馬車之地,上車離開。

自然,這動靜之間,也落入旁人眼底。到底如何揣測,就不是曹顒可知的“

不說曹顒。就說八福晉,猜測了一路,尋思皇上傳召會說些什麼。

若是前幾年傳召,或者她會忍不住,為八阿哥問過公道;如今隔了多年,怨恨依舊在,火氣卻沒有那麼足。

高聲幾句,即便不問罪,也不過同小丑似的。對去了的與或者的人,都沒有什麼益處。

沒想到進了園子,她與弘旺等到掌燈時分,都沒有見到聖駕。

等到有小太監過來傳旨時,也不是召見他們的旨意,而是讓他們立時出園。

八福晉險些氣炸了肺,卻也不敢抗旨不尊。

等出了園子,北風漸起。吹得馬車車窗嘩啦啦之想。回城也回不了了,總不能在馬車裡安置。

八阿哥府在海淀是有園子,但因是八阿哥殞身之地,八福晉這些年來都沒有踏足一步。

如今,卻是北風凜冽,天寒地凍之際,來到傷心地,八福晉再也熬不住,悲聲痛哭起來”

這一夜,曹顒睡得很不好。

曹家園子這邊。這幾年很少住人,只留了家僕下人看守打掃。尤其是曹顒的住處,更是幾年沒有住過人。

屋子裡陰冷。被子也有種黴味。

管事送了幾個炭盆,又拿了幾個羊毛氈子鋪在褥子下,收拾了一番。才勉強能住人。

曹顒失眠,並不是因這些。

巡捕營雖會來城北巡視,但是暢春園附近,駐紮的是滿洲上三旗,天子親掌的親軍。

即便隆科多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這裡去。

若是四阿哥真是篡位,那在史書外,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曹家兄弟四人,兩個在京,兩個在外。都扯不上干係。

可是,卻是莫名讓人心驚肉跳。

輾轉反覆,直到東方破曉,曹顒才昏昏沉沉睡去。

睜眼時,天已經大亮。

雖與十六阿哥約的是中午,但是南苑那邊也要往回送信。

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