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開始清理現場,一具具刺客的屍體被抬到一起擺放,戰死的龍衛軍兵士也被抬到一邊,此時天色已經麻麻亮,路上已經有行人,兵士們立即把現場圍起來,禁止行人觀望。
步兵隊官走過來對趙子良抱拳躬身稟報:“大王,戰死的兄弟和刺客們的屍體已經收拾完畢!”
趙子良道:“把戰死兄弟們抬回王府,刺客們的屍體留下交給萬年縣自行處置,讓他們好好查查這些人的身份!刺客們竟然有這麼多具殺傷力強大的連弩,本朝以來一直禁止民間私藏大威力弓弩,更不用說這些擁有強大殺傷力的連弩了,朝廷的禁令難道都一紙空文不成?到底是這些不法之徒不把朝廷禁令當一回事,還是官府的打擊力度不夠、執法不嚴?萬年縣到底是幹什麼吃的,如此之多的連弩出現在長安竟然沒有收到絲毫風聲,這些連弩哪兒來的?是刺客們在城內製造的,還是他們從城外帶進城內的?各城門守城校尉又是幹什麼吃的?”
陸贄拱手道:“大王,是要好好整治一番了,據臣所知,包括長安在內,依然有很多捕快衙役都是從市井之中招募的地痞混混,官府中的官員也不排除有人為了坐穩官位與那些不法勢力暗中妥協,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趙子良沉默片刻,走回了馬車上坐下,馬車上插著的箭矢已經全部被拔了下來,不久他的聲音傳出來:“陸贄!”
“臣在!”陸贄趕緊答應。
“下令返回王府,派人去傳旨,今日的朝會取消,何時上朝等待王府的通知。另外放出訊息,就說孤遇刺受重傷,已經臥床不起!”
陸贄聽得心頭一跳,預感到只怕又有風暴爆發了,他跟在趙子良身邊也有好幾個月了,對這位的行事方法和手段多少有一點點了解。
皇城門口,文武大臣們正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低聲細語,所有朝臣們都知道這次朝會上要宣佈整頓官場風氣的具體方案、精簡地方官府、朝廷機構和縮減行政官吏編制的方案、縮減財政開支的方案以及提倡廉政建設的方案。
其實整頓官場風氣也屬於整頓吏治的一種,只是力度大小的區別而已。官場風氣不好主要體現在官員們貪圖享樂、動用公款吃喝享受、動用公款招待同僚和上司、任人唯親、給地方黑色和灰色勢力充當保護傘、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等等。
這些年來,在沒有朝廷正式公文允許的情況下,許多地方官府或朝廷衙門私自增設行政機構、私自增加官吏名額,無形之中讓地方官府和朝廷衙門機構臃腫、多出來許多冗員。這種情況是從哪個官府衙門,又是從哪個主官官員開始的已經無從查起,有些增設的機構確實是很有用的,這樣的機構衙門就要保留下來,而有些卻純粹是多此一舉,不但讓官府衙門變得臃腫龐大,還大量增加了財政開支,多出來的這些官吏每年的俸祿就是一大筆開銷。
關於種種這些,這些正在皇城門口等待開門上朝的官員大臣們正低聲討論著,有些人擔心這次動作過大會搞到自己的頭上,有些人巴不得狠狠整治一番,一掃官場上的烏煙瘴氣,還大唐官場上一片朗朗晴空,大家是各有各的想法。
官場上一向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個個都是老油子,當然也不乏有剛正不阿、六親不認、不畏權貴者,但每一個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內心敞開給別人看,因此說話總是遮遮掩掩、說得不明不白,互相之間急需要交流想法,又互相防備。
這時一架馬車在十幾個騎士的護衛下快速而來,踢嗒踢嗒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正在低聲議論的朝臣們聽到這聲音都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向馬車。
馬車在騎士們的護衛下很快來到朱雀門門前停了下來,眾人一看,攝政王的貼身太監曹應祥挽著拂塵走下來,都不由心裡起了嘀咕,只有曹應祥來了,攝政王沒來,難道今日的朝會有變故?
只見曹應祥走過來一甩拂塵,尖聲道:“諸位大人,咱家來傳達攝政王旨意,今日朝會取消,何時再上朝需等待王府通知,各位大人還是按照往常一樣到衙門當值,不可懈怠荒廢軍政事務!”
曹應祥說完轉身就走上了馬車,馬車掉頭而去,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大臣官員們。
“這這是咋回事啊?”有人問道。
“是啊,怎麼突然延期?”
有人感覺不對勁:“不對啊,攝政王可是從未推遲過或取消過朝會,今日這是怎麼啦?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啊!”
作為宰相的李泌站出來喝道;“好了,都不要瞎琢磨了,既然攝政王下旨取消朝會,那諸位就去衙門當值好了,別說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