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廷這般說,也就問道:“難道他們也跟許大夫一樣……”
“他們是我的舊部,算起來也算半個弟子,只是可惜,當年的事情連累了他們,他們無顏回家,也就四處隱居,去年,五王爺將我的事情平反了之後,才逐漸的告訴他們我的下落,他們也就找了來,曾經幾次說過喜歡上家村的山山水水,想要在這裡終老,只是我一直猶豫,沒有答應!”許廷嘆口氣道。
楚一清一愣,問道:“許大夫為何不答應?”
許廷笑道:“他們只是以為我在這兒歸隱山林,卻不知道我還是在為五王爺效命,楚姑娘,我相信今時今日,你也應該明白,你想要遠離朝廷,卻始終躲避不開吧?我的那些弟子,早已經厭倦了朝廷爭鬥,只想要平平淡淡的過完下半生……”
楚一清也就明白了許廷的意思,笑道:“許夫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你跟那些人的來歷我絕對不會說出去,而且會派人保護你們,其實五王爺將你派到這裡來,也算不得是為他效命,如果你不喜歡,可以隨時離開的!”
許大夫抬起頭來,望向楚一清:“楚姑娘說這話可算數?”
楚一清點點頭:“其實一直以來你都誤會五王爺的意思了,他只是想要你幫幫我而已,如今你的身份,就是上家村的一名大夫與夫子,等過些日子,書院真正的運轉起來,許大夫可以潛心研究你的醫術,懸壺濟世就好,什麼都不用管!”
許廷一聽,突地上前,向著楚一清行了大禮:“多謝楚姑娘了,有了楚姑娘這番話,我的心裡也就踏實了,五王爺那兒,還煩請楚姑娘……”
“這件事情你放心,五王爺那兒有我!”楚一清立即說道。
許廷也就點點頭,似乎終於是舒了一口氣。
三日之後,許廷果真帶了三位老先生來見楚一清,一位姓黃,精瘦幹練,以前曾是藥庫大使,對各種草藥精通,一位姓吳,以前曾任文學典籍,精通律法跟史書,另外一位則姓梁,說起來與劉成還有淵源,是梁大人的遠方親戚,也是被奸人所害,如今這三位大人已經厭倦了朝廷的爾虞我詐,就想找個地方安度晚年,上家村這裡山明水秀,也算是一個好地方。
學堂裡一下子又來了三位秀才夫子——其實這些人哪裡只是秀才這般簡單,但是為了隱藏身份,也只是稱為秀才,遠近來報名的學子更是絡繹不絕,只是三日,除了楚一清要重點培養,預留出來的那三十個名額,一百五個個名額就已經滿了,就因為這樣,村子裡竟然出了事故。
一開始的時候,這學子報名,是按照先後來的,可是到了一百名的時候,眼看著學堂就要坐不下了,楚一清就決定按照遠近來收,其實這也是為了方便他們,這整個無名鎮,又不是隻有這一家學堂,太遠了,一百多里地,就是有馬車都要走半天,更何況有些家裡實在是窮,要靠步行,那是要走一天的,為了到這裡來上學,確實是不值當。可是人們卻不那麼想,無名鎮這一兩年,因為種蔬菜出了名,緊跟著就有很多活計能做,比如來收菜的都是一個掌櫃帶著個夥計,要收菜、裝菜、過稱、裝車,這些活計不都有人來做?於是那些不上趙家上工的,就幹散工,雖然活計不長趟,但是幹一天能頂別人幹三天的,所以這附近十幾個村子,除了那種特別懶得,像趙老大一家這般,老子、兒子都好吃懶做的,其餘的人家家裡怎麼也有幾個閒錢,所以都想著好好的培養兒子,出人頭地,自然全都巴巴的想要送來,只是來的晚了,學堂收夠了人,不收了,自然就有人動些歪歪腦筋,走走後門什麼的。
這次事情的爭端是由村長的兒媳婦劉氏的表妹趙玉穗引起來的,先前宅院裡建作坊那會,哭著喊著要來作坊,讓金玉給回絕了,如今終於嫁了人,那男人還帶著一個拖油瓶,今年正好五歲,想要來學堂讀書,哪知道來報名的事情已經晚了,那趙玉穗就央求著劉氏去找她的公爹——村長富貴,非要進這個學堂,村長被央求不過,也就將最遠的穆村的一個姓於的孩子割了下來,有了這一件事情就有兩件事情,富貴媳婦又揹著富貴收了幾家的錢,將幾個交了高價的孩子安排在許廷的班裡,惹得幾家都不高興,不過好歹都能上,也就只能吃個啞巴虧,誰知道那於家不幹了,反正是不能上了,也就破罐子破摔,直接鬧到了宅院裡來。
天氣逐漸的冷了,儲存的菜一日日的向外拉,蓋魚棚的油布也拉了來,楚一清正專心研究著魚棚,就聽見宅院外一陣吵鬧。
“吵什麼吵,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梨子跟著金玉這些年,嘴皮子也利落了很多,更是有那種厲害的氣勢,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