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震抖。
一個個事先埋設好的撼地符被接連引發,大地崩裂,高聳而堅固的新雁城開始傾覆崩塌。海量的煙塵湧起,還沒有擴散開來,即便北風凜冽,也是久久都不消彌。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耗費陳海數年心力才建起的新雁城,終於變成了方圓數十里的廢墟。
將這些事情做完之後,陳海淡淡地道:“走吧!”
大隊人馬轟然啟動,速度又加快了幾分,向北陵城飛快地行去。一路上,沒有絲毫的耽擱,直到午夜時分,北陵城的燈火才出現在眼簾之中。
早早地被陳海派來接收北陵城的沙天河早就在城牆之上靜候著,待到陳海近了北陵城十數里的時候,才與黃沾、楊隱等人御劍而來,迎接陳海。
十五萬精銳入城用了很長的時間,但是由於陳海軍紀嚴明,卻並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
陳海輕輕抖了一下身子,將滿身的積雪抖落,帶著沙天河向議事殿中而去。坐定之後,陳海左右看了看,無奈地笑道:“兜轉了這麼久,卻不想最終還是回到了原地。”
沙天河並不知道血雲荒地和燕州的瓜葛,所以也不知道陳海的惆悵到底從何處而來,就寬慰道:“雖然說是又回到了原地,但相比起之前,將軍手下帶甲五十萬,足可以笑傲一方了。”
陳海所求遠不止於此,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好和沙天河解釋,就轉而問起沙天河招募將吏的情況來。
整個新雁城七十萬人馬以及大批物資的撤退、疏散,前後一共持續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但是此時陳海受命在北陵城設鎮開府、延請能人異士入軍鎮擔任將吏客卿、共同抵禦魔劫之事,也同步往魔獐嶺以南的地區傳播。
眼下魔獐嶺以南現在還沒有什麼動靜,但是在魔獐嶺前混跡的這些流寇、罪民和馬賊倒是躍躍欲試,有不少派人過來打探訊息。
這些流寇、馬賊,過慣刀口舔血的日子,對魔族沒有太多的畏懼,但也沒有幾人會真心御魔,他們更看重的還是投靠北陵鎮能謀一個出身,能在日益艱難的市況下能得到基本的補給,同時也希望保持獨立的建制。
這些投機分子,跟陳海希望得到大批能帶兵衝鋒陷陣、能與魔族血拼的精英武將、將北陵鎮建成真正的百戰精銳之初衷,顯然是不吻合的,但現在陳海也沒有資格挑三撿四的。
反正北陵城、燕歸城周圍到處都是空棄的城寨,這些投附過來的馬賊流寇,難怪是充當警戒兵力,也是聊勝於無,陳海也跟沙天河約好,目前最艱難的時刻,他們來者不拒。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倒是有七八支道丹境統領的隊伍,共有萬餘人趕過來的投奔,沙天河已經安排他們進駐北陵城外圍的城寨,至於委授將職等事,還等陳海回來再議。
沙天河早年為寇,也一直謀算著蓄養兵馬,希望有朝一日能殺回扶桑海重建宗門,也極重視經營之道,而跟陳海這些年,處理政事也更是純熟無比。
六七十萬人馬進駐的北陵城中,此時也被他與黃沾等人安排得井井有條,讓陳海頗為滿意。
看到沙天河還要一樁樁、一項項詳細彙報,陳海揮手阻住了,笑著道:
“沙真人這些年為我鞍前馬後,勞苦功高,只是之前黑風軍一直受人鉗制,我都不受人待見,也沒有辦法為沙真人請功授職。現如今不同以往,我既然在北陵城設鎮開府,就不能再讓沙真人一直以客卿的身份為我處理政務,一來對真人不公,二來始終名不正言不順。我計劃在北陵鎮之下設兵馬總管府,統管錢糧排程、軍械修造、城池道路鋪築、倉儲、兵馬編訓、巡檢等所有兵事,我希望沙真人能以長史之職,替我主持兵馬總管府,還望不要推辭。”
西北域柱國將軍府的傳統軍制,是主將之下設長史、軍司馬、參軍、典史等一系列的雜佐將史,輔助軍機事務,這些雜佐將史,特別是軍司馬、長史、參軍等人位序相當,再加上大多數鎮守將軍府還設類似的監軍使鉗制主將的將職,使得彼此牽制的關係更加錯綜複雜。
而一旦主將因為修煉,較長時間難以處理軍機事務,軍中的弊端就會加倍暴露出來。
相比較之下,燕州在主將之外,設立兵馬總管府處理一切雜冗軍機事務,卻要更合理一些。
現在烈王授予陳海專擅之權,陳海就想著在北陵鎮設兵馬總管府,由沙天河以長史之職,兼領兵馬總管府,實際上是明確他在北陵鎮的第二人地位。
沙天河本乃是扶桑海域一個破落宗門出身,被雷陽宗迫害遠逃到崇國,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