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換了一副烏鱗甲,手持被砍如無數缺口的戰戟,還能勉強隨同雁行陣,堅定的往北面的石峽方向推進。
亂民伏兵也感受到三百餘道兵武卒的突圍決心不容摧毀,在付出慘重的代價,終於放棄正面封堵。
雖說之後還有大股的亂民伏兵尾隨擾襲不休,但陳海他們擁有一支能在崎嶇險路橫衝直撞的珍貴精騎。
伏兵簇擁上來,厲向海就命令沈坤、周鈞率部出擊,以鐵蹄踐踏驅趕,陳海他們這些道兵步卒就不用一路都擔心側翼會到嚴重的威脅,傷病也不至於被亂民伏兵衝散……
亂民叛軍此前主要就在黃龍淵雙峰石寨兩側的山洞裡設伏,而為避免被提前察覺,石峽設線都沒有多餘的部署;這也使得陳海他們沿石峽舊路往北突圍,變得相對容易得多。
從黃龍淵雙峰石寨到陳橋寨,雖然一路還有七八座寨子,但這麼短的時間裡,叛軍首領都沒有足夠的時間,將在這些寨子安排足夠的人馬守衛,以封堵陳海他們的歸路。
兩天後,追兵始終尋找不到機會,最終放棄追擊,揚塵而去,隱沒到石峽深處。
陳海他們一行人,傷病增添到一百五十人,就剩不到兩百人還能持刃作戰,鎧甲也都破爛不堪,此時都想著先走出玉龍山,也無意再節外開枝,就這樣放任追兵離去。
陳海他們到第四天才走出玉龍山;而這時鐵流大營都護將軍董蒲都已經親率援軍趕到陳橋寨……
****************************
溪河北岸;馬餘青狡鐵騎似黑壓壓的烏雲展開,百餘兇猛的靈禽,在高高的雲層裡若隱若現,監視著千里大地的一草一木。
三千餘匹青鱗狡馬,都全身都披掛馬鎧,只露出猩紅色的眼睛,而馬背的騎卒;全身也都遮閉在漆黑如墨的淬金甲中;手持戰戟,彷彿磐石與胯下的青鱗狡馬渾成一體;不容摧毀。
雖然陳海對河西大都護將軍府帳前的幾支精銳,都沒有親眼見過,但聽沈坤、葛同他們嘮叨,還是耳熟能詳的。
眼前這支鐵騎,就是由武威神侯董良族弟、鐵流大營都護將軍董浦親領的墨甲騎營;董浦同時也是太微宗屈指可數的道丹境強者。
不管是厲向海派人傳信,還是有其他內門弟子,從雙峰石寨其他方向突圍出去,董蒲得知黃龍淵慘敗的訊息應該還不足三天。
就在三天不到時間內,董蒲就集結三千鐵騎,橫跨兩千里路程,從蒙邑馳援玉龍府,就可見墨甲騎營的精良了。
三天兩千裡的馳騁,馬背上的悍卒還都還能不露疲態,每一人少說都得有通玄境中後期的修為。
看到墨甲騎營,彷彿鐵鑄崖岸一般出現在陳橋寨,陳海他們都大鬆一口氣。
三四百人殺出玉龍山,最後就憑藉頑強的意志支撐,這會兒看到援兵洩了氣,好些人甚至都站立不住,要癱軟下來。
河對崖的鐵騎卻多以憐憫、蔑視的目光乜視過來,似乎都難以想象這場潰敗的發生。
很快,從中軍方向馳來一隊騎營,為首的青年騎將在河對岸停住馬,削瘦的臉,堅毅如鐵,眼睛透漏凜厲的寒芒,在陳海這一群衣衫襤褸的潰敗逃卒身上掃來掃去,視線最後落到厲向海等人的身上,厲聲喝道:
“來人,將這些敗兵之卒都給我拿下,押進陳橋寨看押起來!”
葛同、沈坤他們一陣驚擾,沒想到好不容易殺出玉龍山,看到援兵,還沒有熱淚盈眶的哭訴一番,就要被當成囚犯一樣看待,誰心理能承受接二連三的打擊?
“褚世南,你是什麼意思?”解文琢受不住這個氣,喝斥對岸的青年騎將。
“我是奉都護將軍令行事,捉拿你們這些敗亡逃卒,解文琢,你要有什麼意見,日後要有機會你跟都護將軍提就是。”青年騎將冷聲說道。
見是都護將軍董浦親自下令,解文琢木吶的嘟嚷了幾句,也沒敢再放肆。
青年騎將以及身後的百餘騎卒,都是董浦身邊的親兵扈衛,他們控騎輕輕一躍就跨過數十米寬的河床,勒令陳海他們將兵甲、坐騎交出來。
在清點過人數、登入好名冊後,就被青年騎將率隊驅趕著,往陳橋寨走去。
到了陳橋寨,厲向海、樂毅等人,還給上了腳銬,直接就被青年騎將給帶走了;陳海他們則被趕進陳橋寨西邊的一排營房裡看押起來,而解文琢、陳青這些內門弟子,則被安排到其他營房裡等候處置。
“厲長老最後會被怎麼處置?”
沈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