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會額外消耗很多。
此消彼長,雙方兵馬的戰力相當,這一個很小的差別,就可能導致截然不同的戰局。
只是這次是他們率軍過來,要著以最快的速度將克烈部、拓跋部的兵馬驅趕出去,不給他們有機會等到援軍過來,實際上是放棄了戰場的選擇權。
“拓跋顏這狗賊!”鐵鯤恨恨的啐罵道。
這時候,蒙戰所在的中軍方向,吹角聲響起,傳遞軍令的哨騎,在諸陣中之間快速傳授,揮舞著軍令戰旗,很快就看到中軍前列的一個千人方陣,這時候緩緩的往前方逼去。
蒙戰並不急於動用兩翼的精銳戰騎,而是令更多的戰兵下步集結成更密集、更穩固的步兵方陣,往敵陣推進;這時候敵軍也沒有急於將所有兵馬都押上來決戰的意思,同樣派出一個千人方陣,進入兩軍之間的戰場。
鐵崖部族因為已經連戰了數日,即便作為騎兵安排左翼,也是左翼的第二梯隊,短時間內還沒有進入戰場參戰的機會。
兩個千人方陣接觸上,很快就廝殺到一起,大地震顫起來,一道道光華縱橫交錯,戰斧、鐵矛揮舞著、箭矢就像是蝗群一樣在頭頂飛舞,新鮮的血液從強壯的身軀裡流淌出來,在腳下的草地裡匯聚,將草地踩踏的面目全非。
很快拓跋部的千人方陣就支撐不住,有崩潰的跡象,但由於敵軍這時候有兩隊騎兵快速從兩翼馳出,蒙兀部的戰兵也沒有辦法繼續往前推進擴大戰果,聽到號角聲,也是往後集結緩緩退出戰場。
第一場接觸戰,就這樣結束,雙方在兩軍之間的戰場上,丟失下一兩百具屍體,誰都沒能佔到更多的便宜。
午後接下來的幾場接觸戰,都以這樣的方式開始、結束,無論是蒙戰,還是敵蠻拓跋顏都無意將手裡的兵馬一次性都押上來一次了結,整個戰事就顯得無比沉悶,除了各丟下七八百具屍體外,並沒有分出勝負來。
很顯然這麼比拼消耗下去,在雙方損失過半之前,也分不出一個勝負來。
陳海站在鐵鯤身邊,能清晰看到兩三里外的蒙戰面沉如水。
陳海能猜到蒙戰的心思,蒙戰率部進入戰場之後,如此開局,是希望敵蠻能先沉不住氣,舉兵往他們的戰陣全力衝擊過來,這次他們就能在中軍集結更密集的陣型,去消耗、疲憊敵軍,然而利用兩翼的精銳騎兵打反擊,以獲得最終的勝利,但令蒙戰想不到的事情,敵蠻比他期待的更有耐心。
這麼對峙下去,天色很快就會黑下來,拓跋部、克烈部的營寨就在一旁,而蒙兀戰則要退後數十里外重新紮營,一天的戰事,要是就這樣草草收場,形勢上會變得更被動,對於蒙兀族的軍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蒙戰顯然又不敢將所有的兵力都壓上去,趁著暮色將至進行一場決戰。
真是一場無聊之極的戰事啊!
陳海都忍不住要打哈吹起來,壓著聲音跟鐵鯤說道:“鐵爺,左都將此時想撤,又怕撤軍時,敵蠻趁勢殺來;而左都將此時不撤,等到天黑,想撤更沒有可能,到時候兩軍陷入混亂之中,想必更是左都將不願意看到——鐵爺,鐵崖部狼騎此時應該進攻敵寨,給雙方一個撤離戰場的機會,也能早些結束掉今天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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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戰也怕拖到天黑,兩軍還沒有拉開距離,那時候一旦引發大混亂,誰勝誰負只能看天意了,只可惜蒙兀部此時沒有資格去賭這個天意。
蒙戰這時候傳令下去,有意讓左右兩翼的騎陣往前推進,以便中軍結成的步卒方陣能緩緩脫離戰場,這時候左翼一路狼騎,卻沒有照計劃行事,而是直接繞開正面的戰場,往左前方的敵軍營寨衝去。
蒙戰站在高處,一眼就看出是鐵崖部的兵馬擅自行動,怒吼道:“鐵鯤,你這小兒意欲何為?”蒙戰剛要派出身邊一員蠻將,去截住鐵崖部的兵馬,要他們照計劃行事,就見遠遠兩名狼騎從鐵鯤身邊,往這邊馳過來。
蒙戰臉色陰沉的盯住鐵鯤收為扈衛的兩名人族奴隸,問道:“鐵鯤想幹什麼?”
“我家將軍,認為此時敵軍唯一的優勢,就是結陣於營寨之旁,我們只要毀去其營寨,就能動搖他們的軍心。他們倘若不敢與我們決戰,必然也會同時選擇後撤。這樣雙方同時往後撤出戰場,就不用擔心我軍後撤時,敵軍會趁我軍陣勢散亂而強襲過來,”陳海駝著背,跟蒙戰解釋道,“而哪怕是逼迫敵軍分兵去救營寨,也會消弱正面的敵軍,確保他們沒有能力威脅到我軍的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