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激灑而去。
看到這一幕,千年以來見慣生死的魏子牙眼神也是一凜,示意兩名紫衣劍侍,率百餘低階劍待沖天而去,務必將龍驤軍驅趕出去,要不是玄黃遁甲大陣就將成擺飾。
而奉命過來給樂毅助陣的妖將馬天河和郎天江,這時躍躍欲試。
樂毅看著二妖的模樣,搖頭苦笑,但也知道沒有道丹境的強者坐鎮,憑藉三五千普通將卒滲透到玄黃遁甲大陣之內,稍不小心就會被敵軍殲滅掉,下令劍修營兩百弟子,隨馬天河、郎天江一起上陣。
這也是意味著,戰事剛開始,他就將最強的戰力投入戰場,而將短兵相接的戰場放置在玄黃遁甲大陣內,雖然極其冒險,但數百劍修激動,攪動天地元氣衝蕩不休,更將加速防禦靈罩的解體。
隨著劍修營弟子進入玄蘇遁甲大陣之內,與己軍甲卒匯合之後,一場激戰就在神陵山半山腰的上空激烈的展開,各色的靈劍、法寶當空飛舞,往來刺擊、橫衝直撞,一道道平時珍貴無比的符篆被毫不吝嗇地引發、炸裂,化作巨大的冰錐、巨浪、烈焰、雷霆、劍芒、風柱,在天地間撕扯,令防禦靈罩加倍的震盪起來。
而貼著地表的戰鬥激烈程度,也絲毫不比半空稍弱。
僅管宿衛軍將更多的重膛弩集中在兩處能掃射山腳及半山腰的高崖下,居高臨下的瘋狂咆哮射擊,但龍驤軍進入玄黃遁甲大陣的甲卒,以兩輛破巖戰車、兩輛重型戰車為依託,以層層疊疊的淬金盾嚴密的守住陣腳,一步步往半山腰挪動,以便騰出空間,讓後方更多的戰卒進入。
龍驤軍第四鎮師乃是鐵崖軍第二大營及部分精絕都護軍精銳組成,是經歷過血戰、編練多年的精銳,戰鬥意志之強悍,非鳳雛大營這些守燕京城的富貴兵能比。
雖然他們手中的淬金盾,被淬金弩彈擊打得爆竹般連響,不斷被淬金盾被淬金箭雨撕裂,但總是及時能有新的淬金盾補上去,儘可能將傷亡減到最輕,
龍驤軍將卒的步伐,雖然如逆水行舟一般緩慢,卻又是異常的堅定,在前移著。
龍驤軍的戰鬥意志太強悍了,十萬將卒所凝聚成的殺伐兵氣,竟然將數十里方圓的天地元氣死死的鎖住。
這種現象令魏子牙極其痛恨,他的神魂修為是高,但此時無法借用天地元氣,僅憑文勃源這具肉身,他只能發揮道丹境的實力來。
事實上,即便是道胎境強者,在這樣的強軍面前,神魂都會受到壓制,非但不能借用天地元氣,甚至連自身的實力都會受限,除非所修的大道真意層次及境界足夠高,除非道心修煉足夠強悍、堅定,高到、強悍不受殺伐兵氣壓制的地方。
很可惜,燕州有史以來,還沒有誰能夠不受殺伐兵氣的壓制,即便是魏子牙號稱燕州第一人,但也不敢自誇已經觸控到道之真源。
魏子牙這一刻蹙起眉頭來,眼前的局勢對宿衛軍而言,絕談不上樂觀。
三天前,伏蛟嶺之戰所持續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宣告俞宗虎計劃的徹底破產。短短几個時辰的戰鬥,虎嘯大營就減員兩萬人,天機戰車損失了七輛,而淬金彈更是消耗了三成;相比較之下,龍驤軍的將卒傷亡可能也不少,但後續的戰械、戰車以及淬金重鋒箭的補充,卻遠非宿衛軍能及的。
這種消耗是俞宗虎所不能接受的,見對峙僵持不利,他只能將所部兵馬收縮回伏蛟嶺、梅塢堡防守,但也被陳海所親率的龍驤軍第三鎮師、歸寧軍第一鎮師死死纏住,無法分兵協防神陵山。
魏子牙雖然有聯絡九藩,共誅龍驤軍的想法,但九藩,河西被天水郡兵擋住去路,涼雍被西園軍擋在薊陽郡以北,而其他七藩則遠在萬里之外,想聯兵也鞭長莫及,而京畿附近的諸郡宗閥,實力比九藩要弱小得多,都無意參與燕京這場亂事,即便有願意參加的,像天水郡吳氏、野孤嶺黃氏等等,也多被龍驤軍拉攏過去,共立新帝。
說實話,魏子牙也不知道他數十年秘謀,最終竟然因為陳海這妖孽的出現,到最後竟然變得支離破碎,早知道如此,當初陳海被董壽追殺,逃到宿衛軍求文勃源庇護過來,就應該一劍殺了。
然而世間沒有後悔藥可食。
魏子牙正在出神間,玄黃遁甲大陣所形成的防禦靈罩終於破碎成縷縷玄光,消失在天際之間,現在天地元氣被徹底鎖住,玄黃遁甲大陣也沒有辦法吞吸天地元氣再次啟動。
這時候龍驤軍三個方陣快速往東麓山腳逼來,雙方全面的展開白刃戰,每一刻都有鮮血在綻放,每一刻都有生命在逝去。
在這毫無花俏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