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處耘在哪裡殺人吃人肉,逼得軍民皆叛,朝廷正在安撫,補償都來不及,就不要提稅務了。淮南先是前周開始,到我朝,與南唐僵持,李重進在揚州反叛,兩淮百姓夾在中間民不聊生,又能徵多少稅務?所以汴水眼下看起來似乎不及五丈河與蔡水重要,僅比金水河好一點。但是將來呢?”
“小九,我是婦道人家,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
“大姐,我說的是這條河將來會是一條黃金河,眼下這裡是菜園子,是荒地,是蘆葦叢,是野柳林,將來這裡則是盛滿黃金寶石的地方,誰先抓住了機會,誰就一輩子不愁衣食。”
宋九之所以這麼說,是一幅畫,一幅很有名氣的畫,《清明上河圖》。
這幅畫從哪裡畫的,正是主汴水與支流匯合的地方下游開始,哪裡離京城略有些遠了,所以到北宋末人煙還不是太密集,然後到匯合處的虹橋,現在它還未出來,再向東水門畫,城內與河中無關,畫的是東水門河北情形,因此也不知道一百二十年後的東水門河中是什麼樣子。不過想來是不會比現在差。
“小九,大姐我還是聽不懂。”
“大姐,我只是說一說,暫時只是一個想法。那個家中物事就是第一桶金。”
大姐還是聽不懂,只聽出來這個弟弟似乎有很大的野心。
第三天,宋九還在家中除錯。
來了一個尊貴的客人,開封判官劉嶅。放在廟堂上不能算是頂尖大臣,但在宋九眼中,劉嶅不是小官員了。
放下手中粉筆,除錯也不能瞎除錯的,還要用公式計算,其實很多他都忘記了,好在他前世上大學時做過了幾年家教,等於那幾年時間內將初中到高中的書本全部重新複習一遍,後來走上社會,舅舅家一個孩子上學,也時常過來請教,這等於是三遍複習,因此到了宋朝來,還記得不少。至於大學裡的知識,基本交還給各個導師。
不過對付它足矣。
用毛筆很不舒服,想做鉛筆,一個鉛筆芯將他難住了,做了一支鵝毛筆,老滴墨汁,於是用墨汁做了一個黑板,用石灰做了粉筆。
對劉嶅到來,宋九未感到意外。
前世看史書有人說宋朝不好,軟弱,可恨,有人說宋朝好,富裕,重內治民生。這都是紙面上的故事。來到宋朝,想找出路,就問了問幾條大河的事,趙匡胤皇袍加身,各地有許多大將不服,外又有南唐、北漢與契丹之困,就是這樣,趙匡胤還大肆治理水利,此時汴水危害並不大,趙匡胤敏銳地下詔,讓汴河沿岸各州縣長吏,到春天課民於岸上廣植榆柳,以固堤防。管中窺豹,略見一斑。
宋朝兩稅多自水上走,一個上下搬運,一年得用多少勞力,自己弄出這個東西,趙匡義當時也許未想到,可事後一定會關心一下。
宋九無所謂。
就是想學,也是不容易的。
劉判官進來,一看屋中,他當場愣住。
粉筆黑板弄起來容易,可他從未看過。這不是他發愣的原因,宋九計算公式保持著以前習慣,用的還是英文字母與阿拉伯數字。劉嶅也是一個有學問的人,後來他與朱洞聯手,弄出嶽麓書院。但他什麼時候看到過這樣的計算公式?
“九郎君,你這是……”
“稟報判官,臣民用它來計算。”
“計算?”
宋九解釋了一二三四五六七**零,又解釋了摩擦力、拉力、長度、繩子股數、前進距離,等代號。
“劉判官,用這個代號來算,比較方便。”未講這兩個符號是來自西方的,只說它是代號。
“這是什麼筆?”
“同樣,它還是圖方便,用毛筆慢,在下便用石灰制了一筆,塗於這個黑板,寫起來快,又節約成本,不用了用擦子一擦就可以了。”
“這個好啊……”劉嶅眼中放起光。
筆墨紙硯在這時代都貴,隨著許多地區松樹被砍伐一空,墨是越來越貴,紙往後要好一些,竹紙技術完善後,紙張價格下跌,可現在它並沒有出來。有許多家中貧苦的孩子為了寫字,與歐陽修一樣,用樹棍子在沙子上畫字。
劉嶅有當無,無當有過來看一看,僅憑這個粉筆,就值得跑這一趟。
其實值得他跑的東西還有很多,如這個公式,那個大螺絲釘與扳手,可惜這超出了他認識範疇。
“劉判官,雖毛筆才是真正的筆,不過它若能推廣,會讓更多窮人家孩子讀起書。如果你感興趣,我將它的製造方法傳給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