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件醜聞兩個主角倒也很老實,張齊賢與向敏中。
宋朝開國宰相薛居正有一個很厲害的老婆,沒有給老薛生兒子。但也不準老薛接近家中的婢女,更不準老薛納妾。老薛只好從家族裡抱來一個孩子叫薛帷吉的領養。
老薛一生得到無數賞賜,對薛帷吉又十分寵愛。這使小薛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於是成天與一群衙內們縱酒玩樂。並且還在河洲產業裡插了一腳,這使得薛家錢生錢,錢滾錢,錢越來越多。
趙匡義知道,因此在老薛死後,特意問,不肖子安在,頗改行否?恐不能負荷家業,奈何!
小薛嚇得全身發抖,從此倒也改好一點。
不過與他父親一樣,御家無法,因此鬧出了寡婦門。
小薛死了,他的後妻柴氏還十分年輕,而且小薛御家無法,導致她膽子很大。小小薛們又不肖,柴氏理財,因此小薛前妻的兩個兒子薛安上、薛安民產生了不和,於是她便想改嫁。
她手中有很多錢,又貌美,當然要找一個好人家了。找來找去,正好張齊賢前妻去世,這個宰相好。於是兩人約定婚約。
在宋朝特別在北宋,寡婦改嫁不是醜事兒。
蠻好的一對,大不了以後張相公可能得花一點時間調教。
然而薛安上急了,他跑到開封府,狀告後母想捲走薛家兩代積累的財富。
開封府尹正好是寇準,他扮演了一個極不光彩的角色。
本來大家皆是同事,得留一點面子,況且張齊賢可能會看中柴氏手中的財富,既得到人也得到一筆可觀的陪嫁,但未必想謀老薛家的所有財產。
但寇準氣啊,這些年為什麼俺不能上位,不就是俺在鄧州看了歌舞,燒了一些蠟燭嗎?然而正是張齊賢、向敏中這兩個宰相看不慣,進了“讒言”,死死將俺打壓在下面。未給張齊賢一點準備時間,立即將案子不經御史臺(按照規矩,沾到宰相,開封府無權審問,而是交給御史臺),直接在朝會上遞給了趙恆。
張齊賢那個憋啊。
趙恆也知道未必象小小薛說的那樣,便暗下問柴氏,柴氏便說沒有這回事。就是帶,俺也帶該屬於俺那份財產,不可能將薛家財產一起帶走,那可能嗎?趙恆一想也是,轉交給御史臺審問,低調處理此案。
柴氏一看還有完沒完了,她沒有想到寇準在裡面的作用,而是因為一件事以為是別人下的黑手,那就是向敏中。然後柴氏拋頭露面,去敲登聞鼓了,反告向敏中曾花低價買下薛家舊宅,又曾向自己求婚,自己沒答應,向敏中惱羞成怒,才指使薛安上誣告自己。
此前薛安上弟兄確實不成器,這才導致薛家產業死死地被柴氏攥住,薛氏兄弟因手頭緊,氣憤之下準備賣掉祖宗的產業,趙恆聽聞後,還刻意下詔不許。這是想全功臣之後的,如呂端死後,他兒子不肖,將呂宅賣掉了,趙恆花了五千緡錢重新買回來,交給了呂端的兒子。
既然向敏中捲進來,趙恆只好問向敏中,向敏承認自己花了五百萬錢,也就是五千緡錢買下薛家舊宅,自己確實新近喪妻,但沒有娶妻的打算。
薛家那可是豪宅,地段更好,怎麼說不止五千緡錢吧,向敏中有些違規,但也不能算是純粹的巧取豪奪,於是趙恆又想息事寧人,繼續交給御史臺審問,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知柴氏不依不饒,無他故,這個案子在審,俺們怎能嫁給張相公?
因此再次擊鼓上訴。
這一鬧,寡婦門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一向與向敏中不和的鹽鐵使王嗣宗跳將出來揭發,說向敏中最近議娶駙馬都尉王承衍的妹妹,趙恆派人問王氏,王氏承認確有此事。趙恆不滿了,向敏中在撒謊啊,那麼向敏中可能就有了向柴氏求親的說法。
而且經柴氏一鬧,張齊賢也相信柴氏的話,因此御史臺查出柴氏第二份訴詞是張齊賢的兒子張宗誨教她寫的。然後審問柴氏的心腹僕役,發現她埋藏了價值幾萬緡錢的金銀珠寶。
於是兩個宰相一起掉到寡婦門坑裡不能撥出來了。
向敏中罷相貶知永興軍,張齊賢責授太常卿分司洛陽,張宗誨貶為海州別駕,薛安上違詔賣祖宅被判笞刑,而且以後不准他們再賣房子。正好起制書的宋白曾向向敏中借十兩銀子,向敏中未借,宋白懷恨在心,筆頭子就往死裡寫,說“對朕食言,為臣自昧”,向敏中讀制泣下。
但有沒有這回事,肯定有,未冤枉向敏中,據傳柴氏手中有私房錢近十萬緡,而且又是一個俏寡婦,有色有財的小熟婦,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