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面色陰鬱至極,跟打翻了醬缸子一樣。
皇上表現得再怎麼尊敬她,實際上表現出來的親疏遠近一言既明,從來不肯喊她母后,只有太后。
高太后那個賤-人,一直都是極其好命。
年輕的時候有先皇捧著,後宮的計謀很少殃及到她身上,甚至之後幾位皇子奪嫡,先皇和皇上都從來沒有讓她知道。
結果還真是皇上贏了,高太后有了親兒子捧,又是一路順風順水,這種好命簡直躺著也是人生贏家。
“皇帝決定就行了,哀家討個嫌也就多句嘴。貴妃太多,只怕要鬧得後宮人心浮動,要是弄得一團汙糟倒是不美。”
皇太后連連擺手,她可不去當那個壞人,那三位都是從王府跟來的,根基不淺,她何苦鬧得怨聲載道。
“對了,哀家被人託了件事兒。她說是做錯了事,想請皇上原諒,不過就怕你不見她,遂躲在哀家這裡,總算是遇上了你。不知道皇帝能不能給哀家一個面子,見一見她。”皇太后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蕭堯從之前就注意到屏風後面,露出一截素色裙襬,很顯然後面是躲了一位佳人。
“朕的確是不想見她,不過太后既說是給你面子,那朕不能駁回,請吧。”皇上揮了揮手。
皇太后面色一僵,皇上這話還真是夠直白的。
佳人是踏著樂聲出來,顯然有人彈奏,她蒙著面,身著素色紗裙,身上的線條被勾勒得很好,纖腰盈盈一握。
皇上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美人獨舞,一圈圈旋轉的時候,只有那雙盈盈眉目牢牢鎖定他,萬種風情皆是向他祈求原諒。
他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敲擊著,似乎在認真欣賞,只是那雙輕輕眯起的眼眸,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究竟是什麼。
一舞結束,美人盈盈拜倒在他面前,露出纖細而白皙的脖頸,脆弱得很。
皇上如她所願,伸手摸上了她的脖頸。
“朕的月兒啊。”
聽到皇上這一聲三嘆的呼喚聲,月貴妃半邊身子都麻了,她從來沒有聽到皇上如此親切而溫柔地喊她,頓時眼淚都要下來了。
“皇上,月兒知錯了,月兒不要妹妹進宮了,只要皇上肯原諒月兒。”月貴妃抬起頭,臉上的面紗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張眉目含情的臉。
是個男人就該心動,可惜皇上是真龍,也就是說不是人,是個畜/生。
他的手順著她的後頸摸到了她的喉嚨,嘆氣聲更加明顯。
男人的動作帶著無限的情意綿綿,月貴妃臉色都紅了,皇太后也別過頭去,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幸好皇上還是被蠱惑的,否則她今日就要丟臉了。
“唔——”月貴妃的悶哼聲傳來,皇太后緊皺著眉頭,皇上竟然是如此急色的男人,就不能拉回龍乾宮再說吧,這會子就親上了?
“救、救命——”月貴妃支離破碎的求救聲傳來。
皇太后心裡一驚,連忙回頭,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哪裡有什麼情意綿綿的場景,分明就是兇殺現場。
皇上的手掌死死地掐住了月貴妃的喉嚨,她那張春意盎然的臉,此刻已經充滿了驚恐和猙獰,眉頭緊緊蹙起,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大張的嘴巴像是一條缺水等死的魚。
皇上另一隻手則撐著下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完全是一個冷心冷肺的劊子手。
“皇帝,你做什麼?快鬆開,你要在哀家的延壽宮殺人嗎?”皇太后驚懼不已,立刻後退著大喊。
周圍的宮女太監一擁而上,卻只敢護住皇太后,並不敢湊近九五之尊。
皇上的周圍充斥著濃郁的殺氣,誰敢靠近一步,就會被殃及一般,他們這些人都是賤奴才,興許這位主子一個眼神,他們就腦袋分家了。
連高貴的月貴妃,在他的手裡都不過是一條等死的魚,更何況是他們。
“皇帝,你不能殺她,你要做什麼?你要成為殺死自己女人的暴君嗎?百年之後,史書會如何寫你?”皇太后冷汗涔涔,但是卻勉強自己要挺住。
皇上在她的延壽宮殺了人,皇帝會成為千古暴君,她這個皇太后也逃脫不了萬世罵名。
甚至因為她不是親孃,史官或許會杜撰出無數對她不利的訊息。
蕭堯終於鬆開了手,月貴妃躺在地上已經昏死了過去。
“史官怎麼寫朕,朕是不清楚的。不過如何寫太后,朕還是知道的。月貴妃自認有錯,向帝認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