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之尊故意長嘆了一口氣, 看樣子是非常憂愁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輪到誰也輪不到小女啊。皇上,這肯定是搞錯了!”
蔡侍郎依然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倒不是多心疼這個女兒,而是他一切的奮鬥, 都是因為做著國杖的美夢。
如今蔡欣死了,他拿什麼依仗?
他們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庶女都沒有,如果拿別房的姑娘送進宮, 哪怕成了皇后,那跟他也親不了。
隔層差輩這個道理,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所以他才會這麼難以接受,一直不停地質問。
他這種不正常的表現, 一下子就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蕭堯冷笑一聲, 嘲諷道:“蔡大人這副狀態, 別有深意啊。怎麼,你女兒比別人金貴了?那些毒蛇都是畜生,逮誰咬誰。難不成你女兒有什麼依仗, 能控制著這些毒蛇,不讓它們咬她?”
皇上這話一說, 蔡侍郎就猛地閉上了嘴巴, 他不止是急躁了, 而是不甘心。
沒了聯姻做籌碼,他當不上國杖爺,也沒必要為那位王爺鞍前馬後的,他在衡量他跟著那位王爺,能夠得多少好處。
“皇上,蔡大人是一時情急,他也是傷心過度,才說出這種話來,還請皇上——”
陳大人一瞧蔡侍郎有些露怯,生怕皇上糾纏下去,直接降罪,立刻出面替他說話。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蕭堯給打斷了。
“有陳大人什麼事兒啊?前兩日你倆還互相嫌棄了,怎麼今日又和好了?你們倆這表現,不像是同僚關愛,朕倒是覺得是三歲的娃娃在街邊鬧彆扭呢。”
九五之尊這幾句戲謔的話,讓殿內的朝臣們都低著頭,努力剋制住想笑的內心。
“後宮的形勢嚴峻,肯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所以朕準備把宮裡的人都陸續送出去,諸位愛卿若是有家裡人在後宮的,去報備一聲,就帶出宮吧。朕準備把皇后和太子也送出去,看那些蛇蟲鼠蟻,還往哪裡去咬人。”
蕭堯等了片刻,才將他心中藏著的話說了出來。
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紛紛下跪。
“皇上,萬萬不可啊,宮中從未有此舊例,皇上這把所有妃嬪都送出去,那後宮還是後宮嗎?”
有臣子說這話的時候,連聲音都是顫抖的,聽起來像是字字泣血一般。
“有何不可,那現在的後宮還是後宮嗎?都得讓她們在裡面等死?之前有人懷疑是皇后做鬼,皇后的鳳印都交出去了,後宮的執掌權她也沒碰。朕還擔心她與太子的危險呢,反正他們倆朕會送出宮,至於你們其他妃嬪,你們這些所謂的孃家人都不管她們死活的話,朕也沒什麼好說的。朕會先去問她們的意見,到時候去留隨意。”
蕭堯冷笑一聲,直接冷聲說道。
他見還有一些朝臣想要說什麼,便擺了擺手,直接道:“後宮是朕的家務事,朕只是通知你們一聲,不是在徵求你們的意見。朕意已決。”
九五之尊這番話,分明是堵死了他們所有想說話的方向。
左右丞相對視了一眼,都明智地選擇沉默,雖說皇上此舉不合規矩,不過後宮一事向來是皇上說了算。
皇后之所以能成為皇后,除了皇上的專寵之後,還有更大一部分原因是秦家不屬於任何黨派,無論是哪一派都沒有強烈的表示反對。
況且皇上對朝堂的控制,早就是一言九鼎了,他之所以任由蔡侍郎和陳大人在蹦躂,兩位丞相都相信肯定是有皇上的考量。
蕭堯這話放出來之後,幾乎很快就付諸了行動。
他退朝不久,就讓人將後宮裡所有妃嬪都通知到位,把人聚到了一起。
一開始眾人還不知道究竟要做什麼,只聽說是皇上召喚,哪怕有幾個被近日毒蛇訊息,給逼得生了病,也從床上爬起來,拖著病體來了。
“這是要說什麼事兒?是不是放毒蛇的人被找到了?再不找到,不知道明天會輪到誰了?”
“我好怕,成宿成宿睡不著覺,生怕一睜眼就和蛇頭對上了。”
大殿內的妃嬪,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開始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一個個都是精神不佳,完全處於擔驚受怕的狀態之中。
“皇上駕到——”張顯能尖細的嗓音傳來。
殿內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了起來,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等著。
皇上如今是長年累月都看不見人影了,自從有了太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