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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林媽媽是精於世故之人,大道理比諾雅省得,有些話諾雅也就直言。

今日將媽媽和諸位姐妹請來,有兩個原因:其一就是如今九爺寵我,我自然不忘媽媽教導之恩,藉此機會酬謝;另一個原因就是今日宴請的貴賓,都是朝中權貴,怠慢不得,所以請諸位姐妹襄助招待。

你我原本一體,勢必要熱情周到,方能在九爺跟前給我掙了面子。九爺有賞,自然不忘林媽媽。”

林媽媽知道百里九素日秉性怪誕,對於林諾雅這樣荒唐的話自然深信不疑:“那是自然,你是我琳琅閣裡嫁出去的閨女,最是出息,媽媽以後養老還要指望於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媽媽自然懂得。你擎等著好事吧,我必然讓姐妹們使出渾身解數。”

諾雅向著四周張望一眼,刻意壓低聲音道:“尤其是秦尚書府上,秦夫人與我冰釋前嫌,甚是投緣,今日又想我所想,給了我諾大的面子,對姐妹們盛情相邀。俗話說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林媽媽應格外熱情才是。”

林媽媽聞言心花怒放,只覺勝券在握:“秦尚書以前也曾經是牡丹的座上賓,最是貪饞好色,如何招待我們自然曉得。”

諾雅又俯身與老鴇低語幾句,她皆眉開眼笑地點頭應下,轉身拉了幾個相貌出眾的姐兒,低聲交代幾句,方才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著二樓進軍。

桔梗不解地拉住諾雅,焦急地道:“好好的一場宴席,她們一來,豈不攪合了?小姐怎麼也不勸阻一點,反而火上澆油呢?”

諾雅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人家手裡有將軍府的請柬,我們怎麼好自作主張,將她們拒之門外呢?”

“哎呀,小姐,你怎麼這樣傻呢?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在背後使壞,是故意要您難堪呢!”桔梗急得直跺腳:“原本老夫人就對您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如果今天丟了將軍府顏面,恐怕會怪罪於你!”

諾雅依舊氣定神閒,一副抱臂旁觀的悠閒姿態:“人家這樣挖空心思,讓你家小姐我難堪,我若是橫加阻攔,豈不令她們失望?走,我們看好戲去。”

說完不由分說地扯了桔梗的手,尾隨在老鴇幾人身後,悄悄回了天雅閣。

天雅閣裡,果真如諾雅所願,早已經是開了鍋,整個沸騰起來,一片衣香鬢影,鶯聲燕語。

琳琅閣的姐兒們熱情地將秦尚書和安侍郎圍攏了嚴嚴實實,百里九的幾位大舅哥也沒能逃脫掉美人們的荼毒,嬌聲嗲言,將幾人骨頭都甜得酥了。

“秦大人,您已經有些日子沒去我們琳琅閣捧姑娘們的場兒了。”老鴇翹著蘭花指,端起桌上酒杯,衝著牡丹使了一個眼色。

牡丹立即心領神會,接過杯子,將臉貼在秦尚書的紅臉膛上,嬌軟的酥、胸在他的後脊樑上蹭來蹭去,聲音甜膩得調了蜜:“就是,您看我都清減了不少。”

秦尚書在自己兒子和女婿面前被揭出尋花問柳的老底,丟了顏面,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黑裡透紅,成了豬肝色。

他想站起身,卻被幾個姑娘死死纏繞著,只能一把揮開牡丹的手,厲聲斥責道:“胡說八道,誰去過你們那種下流之地!”

牡丹的胳膊重新像水蛇一樣不屈不撓地圈住了他的脖子,蔥白一樣的玉指點在他的額頭上:“吆,秦大人,沒想到您穿上官服竟然這麼大的官威,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傷透牡丹的心了。”

安侍郎也被兩名姑娘糾纏,訴說“離情”,顏面掃地,氣急敗壞地怒聲斥責:“百里九!你這是什麼意思?”

百里九卻是不惱不急,也不收斂,左擁右抱,撫著身邊姑娘嬌嫩的小手,一臉陶醉:“沒想到兩位岳父大人竟然也是同道中人,小婿我委實有些意外。”

秦尚書終於按捺不住,大聲咆哮:“滾!都給老子滾開!”

老鴇討個沒趣,撇撇嘴:“什麼意思嘛,秦大人您叫人給我們發請柬,讓我們姐妹們過來吃酒做陪,卻這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地做什麼?”

一旁早已酒意上湧的秦寵兒尚有三分清醒,在自家相公跟前,丟了孃家臉面,“噌”地一聲站起身來,兩三步走到老鴇跟前,掄圓了巴掌就朝著老鴇臉上呼了上去,怒不可遏地道:“誰讓你們過來啦?”

秦寵兒是習武之人,手上力道大,雖然醉酒,仍舊一巴掌將老鴇扇了一個趔趄,腳下不穩,跌倒在地上。諾大的一團肥肉,只將樓板都震得晃了兩晃。

老鴇委屈地捂著半邊臉,“嗷嗷”慘叫兩聲,姑娘們趕緊圍攏上去,七手八腳地將她從地上費力地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