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哥哥被軟禁,他一點表示都沒有?”
“因為他只掌北軍,而東軍雖歸他督管,但是虎符不在他手裡。若舉事,調動起來非常不便。甚至,局勢若有變動,反而會成絆腳石。”
“那虎符在哪裡?”
謝昭瑛抿了一口茶:“皇帝手裡。”
我大驚:“那趙家不是掌管東軍了?”
“不。”他說,“趙家一直小心謹慎按兵不動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也沒有得到虎符。”
我思索整理一番,讚道:“皇帝真不簡單。”
謝昭瑛點點頭:“皇上英明,只是一直身體欠佳,有心無力。不過趙黨如今勢力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皇上想必也早有準備,這才能在關鍵時刻牽制住他們。”
我笑:“我要是趙老爺子,就想法子逼得燕王舉事。管他自立還是清君側,總之得呼叫東軍,然後中途使離間計,讓兩軍自己鬥。”
謝昭瑛很是欣慰,捏了捏我的臉:“乖,真聰明。”
我輕踢了他一腳,說:“那你要見皇帝,定是為了那虎符了?”
謝昭瑛點頭。
“努力了四個月還沒見到?”
謝昭瑛很無奈:“我可真的盡力了。”
我忽然想到:“你想進宮見他見不到,那你可以讓他出來相見啊!”
謝昭瑛的臉上寫著“你是白痴嗎”幾個字。我想也是,他這幾個月,恐怕就差沒有打地道或者發明飛機了,那點主意怎麼可能想不到。
“他出不來?”
“首要一點,他身體不好。翡華你還記得吧?她的可靠訊息是,皇上行走都需要人扶著。這樣的身體,再加上趙氏那婆娘阻攔,他能想去哪去哪嗎?”
我點頭:“所以長輩說,結婚要慎重……”
謝昭瑛煩躁地推開茶杯,“我時間緊迫……”
他站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趙黨蠢蠢欲動已久,我擔心皇上抗不住。一旦趙黨掌握了東軍,江山易主不說,那更是一場浩劫的開始。”
我嘟囔:“哪次江山易主不是一場浩劫?政治是不流血的戰爭,戰爭是流血的政治!”
謝昭瑛猛回頭:“說得好!”
我訕笑:“還是毛爺爺說得好。”
“什麼?”
我忽然想到:“不如我去試試吧?”
謝昭瑛再次問:“什麼?”
我跳起來:“總之我得進宮去謝恩,我可以和皇后好好談一談。”
“請她讓我面聖?”
“請她出宮。”
謝昭瑛說:“你別想得很簡單。在你之前,翡華嘗試過幾次勸趙氏出宮,但是根本不管用。趙氏多疑。”
“更年期。”我點頭,“不過我覺得是你想得太複雜。你想想,他們現在最迫切的是什麼?”
謝昭瑛一點即通:“捉住我。”
我點頭:“她很有可能會為了抓住你,而冒險將計就計一次。這可是以前翡華姐勸她時,沒有的前提條件。所以也許我花不了多少口舌,她就會同意。”
謝昭瑛眯著眼笑:“她即使會出宮,也必然會留大批人手看守住皇上,不讓外人靠近。或者,她會佈下一個局,打算聲東擊西,藉機抓住我?”
我也笑:“她甚至還會帶著皇上一起出宮。”
謝昭瑛思索:“我們得賭一個。”
我說:“這是後話,首先要勸皇后出宮。”
謝昭瑛負手而立,皺眉思索片刻,著:“的確。時不待人,只有放手一搏。”
我讚歎:“二哥,我忽然發現你形象好高大!”
謝昭瑛得意:“是嗎?”
“是啊。”我補充,“如果嘴邊沒有那顆芝麻粒就更好了。”
次日,我又隆重打扮了一番,隨著謝夫人進宮朝拜薩滿婆婆趙皇后。
趙皇后在一間富麗堂皇的名為釣魚閣的水榭裡親切接見包括我在內的幾個大臣女眷。趙大媽今天穿一身紅底金花藍邊紫帶裙子,頭上一隻鳳凰在開屏,一頭珠翠像散落在天空中的星星。
她身邊還坐著幾個妃子,端莊文靜的是李賢妃,女冠打扮的是劉太妃,保養得挺不錯也穿得挺有品位的是王太妃,還有一位藍衣少婦是懷柔郡主,然後就是貼身女官秦翡華小姐。
今天氣氛比較隨和,我才有機會和秦翡華說說話。
她笑容和煦,卻是問:“你二哥最近怎麼樣?”
我聽她這麼問,就知道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