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裡喃喃自語著:“這小孩也真是命大,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身上居然一點傷都沒有。”
“可能是因為那匹馬做了墊背。”當家女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也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吧?”
“麻子,就你事多。”當家女子回答不上來,立刻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小娃看著還真是標緻,眉毛濃濃的,長大了,肯定是個大英雄。”
當家女子詫異的轉頭看向周麻三:“你想養著這小娃?”
周麻三愣了下,立刻又道:“當家的,不行嗎?”
“我們是走鏢的,過的是血雨腥風的日子,你不怕害了這小娃性命?”
當家女子知道,周麻三因為人醜,再加上常年在外漂泊。一直沒找到婆娘。
平日裡嘴上總掛著,這次回去一定要找個婆娘,給他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不管別人怎麼取笑他,周麻三都是無動於衷,堅定不移的貫徹自己的願望。
只是每次相親,別人不是嫌他醜就是嫌他是探子手,就連鏢師都算不上,長期在外漂泊,要錢沒錢,要貌沒貌。怎麼可能有人看的上他。
不過。當家女子看到周麻三哭喪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同情他。
便開口安慰道:“你要是想養他也好,能讓你安了心,不會整日裡想女人。”
其實當家女子的話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養了這小子後。將來更沒婆娘看的上他了。
“當家。你不反對嗎?”
“別把他整的和你一樣就可以。”當家女子笑了笑,也不再說話。
回到車隊,所有人都聽說了。麻子撿了個兒子。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一個個都帶著幾分好奇。
這群大老爺們雖說走南闖北,可是鏢局有鏢局的規矩,很少有人帶著小孩走鏢的。
別說一個探子手了,便是鏢師和鏢頭都不允許隨隨便便的帶著小孩走鏢。
當然了,既然大當家的都沒反對,他們自然也懶得做惡人。
更何況鏢局裡的人都知道周麻三的情況,多少也為他感到高興。
帶一個小娃怎麼了,他們又不是山賊土匪,雖然行當也不是那麼招人待見,可是起碼也是個正道。
翌日——
對於白晨來說,這是一場差點便醒不過來的夢,而且是一場噩夢。
“啊……”車廂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咋了咋了?”周麻三連忙掀開車廂,就看到那小娃哭的厲害。
“我的身體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白晨哭喊著,舉著稚嫩的手臂,看著這個只有五六歲的孩童身體。
這算怎麼回事?
難道是自己走火入魔了嗎?
“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沒事啊,昨晚我們鏢局的陸老頭看過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沒大礙。”
“為什麼我的身體這麼小?”
“小孩子本來就小,你還想多大?你要想長的和你爹我一樣大,起碼還要十幾年。”周麻三支起手臂,露出精練的胳膊。
“爹?你?你是我爹?”白晨的哭聲止住了,愣愣的看著周麻三。
“是啊,昨晚我在山崖下把你撿來的,所以我現在就是你爹。”周麻三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是多麼理直氣壯的語氣,完全符合情理。
這下白晨也平靜了下來,大眼睛看著周麻三:“給我找面鏡子來。”
“好嘞,你等著。”
不一會周麻三就回來了,丟給白晨一面銅鏡。
白晨一面照鏡子,一面摸著自己的臉頰:“原來我小時候這麼可愛啊,長大了,怎麼就搓成那樣,理解不能啊。”
“果然是小孩子,話都說不清楚。”周麻三爬到車廂口,興致頗高的看著白晨。
“兒子,你記得自己的名字不?”
“不想記得……這是去哪裡?”
“哈……還有不想記得的。”周麻三立刻被白晨逗樂了:“那你可知道自己出身?”
這個問題對周麻三來說,其實也是非常糾結。
他畢竟是走鏢的,不是人販子,若是白晨記得自己出身,說不得自己便要將他送回去。
不過他的心裡還是抱著幾分希望,昨晚當家的已經與他說過。
狗幫最喜歡拐賣小孩,這小孩多半是外地拐來的。
而且這麼小的小孩,哪裡記得自己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