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開始沒意識到在叫自己,待被人一拍肩膀才回過神來,臉上掛上了少許不快之色。
“嘿神童,叫你沒有聽見嗎?”
林延潮回過頭來,見得幾名青衫士子正好路過這個攤子,其中一人拍了自己肩膀,看去有幾分眼熟,想起來是那日胡提學來洪塘社學時,周知縣身旁的周宗城。
此人應該是周知縣的子侄吧,那一日他本可以得到胡提學的賞識的,但是自己大放異彩,將他的光芒完全掩蓋過去了。
來者不善,必是來找碴的。
林延潮當下不快地道:“我怎麼知是你在叫我呢?你叫的是神童,又非是我林某。”
“你,”周宗城不由一怒,但隨即知是自己失了士子風度,收斂笑著道,“好啊,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神童的話,就算我逗你玩的。”
說著他一旁幾個士子,也是附和著笑了起來。
一旁侯忠書,張豪遠也是認出周宗城來,想起那日對方砸場子的事來。張豪遠先是不快道:“你來洪塘市作什麼?”
一旁幾名周宗城同來計程車子見了,其中一人有幾分衙內模樣的上前,道:“周兄,沒料到你在這裡還挺有人緣,這幾位朋友不如給我等引見引見。”
周宗城笑了笑道:“也好,黃兄,這些乃是洪塘社學的學童,先生不過是童生罷了,那日胡提學按臨社學,我正好隨行,他們連論語,大學都背不齊,還要我來救場,你說可笑不可笑。”
幾名士子頓時哈哈笑起,一人道:“周兄,何必動氣呢,鄉下地方有幾個讀書人?能讀個三字經就不錯了,哪裡比得上我們城裡。”
“還是周兄厲害,若是能結好了胡提學,後一年只要你過了府試,院試如探囊取物。”
這幾個士子談笑,侯忠書,張豪遠早就氣炸了。林延潮也是鄙視,沒口德也就罷了,還搞什麼城鄉歧視。
“媽的,鄉下人又怎麼樣了,沒有我們鄉下人種田,你們城裡人吃屎啊!”
“那日明明是延潮背得千字文,最後得到大宗師的賞識了。”
侯忠書,張豪遠一人一句罵了過去,兩邊一開罵,頓時劍拔弩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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