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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有空,就是不知道警察大哥大姐們放不放我回去喝茶聊天了。我有些為難地回答他:“宋醫生,我現在在北郊警察分局裡,許立刀傷的事,警察要找我問話……”

“北郊分局?我托熟人問問。許立,許立的事……等你出來了就直接上醫院吧,我們在那兒碰頭。他在住院大樓五樓B病區122號床。”

“好!”

我掛了電話,張口親密地叫道:“警察姐姐……”她臉一紅,輕叱:“別叫,呃,姐姐,叫我任警官!”

“是,任姐姐!”我嚴肅地答應道。任警官有些薄怒了:“你!”

“別生氣,別生氣,女人一氣就容易老。”我趕緊勸慰,“實在是任警官你看上去一點都不象個警官啊?!”

她盯著手頭的檔案,沉默了片刻,有些苦惱地輕聲問:“我,我真的看起來不象警察?”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得出結論:“不象,要說是公司白領秘書什麼的還比較象一點。”

她又埋頭寫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說:“其實,我也是兩個月前才剛考上公務員,分派到這兒的。”

原來這位姐姐幹這行的時間也不久,就因為她這形象實在是沒有威懾力,所以很是苦惱,今天他們那個大個子中隊長邢隊讓她來監督我,也是想讓她培養培養當警察的氣勢。我這句不象警察可算是說到了她的痛處。

憑我這陽光少年的形象和三寸不爛的巧舌,剛上任沒幾個月的任警官姐姐很快就打消了敵對情緒,不知不覺地向我倒起了苦水。我當然是大為同情,同時對某個苛刻的大個子加以嚴厲的鞭笞:“……就是,太過份了,他怎麼能這麼說女同志呢?!太沒有階級感情了!”

“呃,邢隊人其實挺好,就是,就是有些看不起我們女同事……”任姐姐瞧著我比她還義憤填膺,一時搞不清狀況,細聲細氣地替他們邢隊辯護了幾句。

就在我口沫四濺,努力唾棄某人的時候,房間門“哐!”地被重重推開,大個子邢隊站在門口,他一眼就瞧見我跟任姐姐正談得熱乎,一聲怒吼:“小任!你跟他費什麼話?!不是讓你好好看著他嗎?!”任姐姐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大半,沒搭腔,默默地退到一邊站定。

大個子轉過頭來瞄準我開火:“你!小子,”他眯著眼點點頭,咯吱著牙齒說,“有本事啊?!到處都有熟人。這次算你運氣!下回再讓我逮到你,哼,書記來了,你也別想跑!”

“那,我可以走了?”火氣這麼大幹什麼?我又怎麼惹你了?大概是宋主任挺有能量,託了什麼人,讓這老小子吃了個悶鱉,可憐任姐姐也被他當了出氣筒。

“滾!”虎嘯聲中,我邁步出了局子,回頭望望,嗯,平生第一次進,值得紀念。

二院的B病區可能是什麼貴賓區,住的病患不多,幽靜清潔。不象樓下那幾層,我走上來時看到連走廊上都密密麻麻地排滿了病床,醫生、病人、家屬、探病的,熙熙攘攘,哭的喊的鬧的,醫院不象醫院,倒象是農貿市場。

許立的病房在電梯口左拐第一間,裡邊有兩張病床,靠門邊的一張空著,他則臉色蒼白地躺在靠窗的病床上。整個腹部被紗布裹著,繞到背後纏了好幾圈。沒了清醒時拿飛刀的狠勁和骨子裡透出的那種頹廢的氣質,此刻,他清冷的面容帶著某種孩子般的天真,眉頭微蹙,似乎在睡夢中也感到了疼痛。

那位陳護士坐在他床頭,憐惜地拿了根小棉籤,浸著水仔仔細細地為他潤澤乾涸的嘴唇。切,女人!就是會被這種病秧秧的小白臉激起母性。

“咳!”我清咳一聲以示本人的到來,“陳護士……”

“噓……”陳護士緊張地在唇前作了個禁聲的手勢,指指門外,輕手輕腳放下手邊的東西,當先走了出去。至於嘛?大失血又麻醉,就算打個雷在他耳邊都醒不了!我撇撇嘴,還是乖乖跟了出去。

“請坐,林先生。”陳護士走到一邊的護士臺,坐下來說道,“這次許先生手術很危險啊!”

“呃,宋大夫不是說他沒事了嗎?”我疑惑不解地問。

陳護士點點頭,“是多虧了宋主任,你的朋友是非常罕見的RH陰性O型血,又是大出血,不要說我們院血庫根本沒這麼多備血,連市血庫的調來都不夠。本市血庫稀有血型聯絡單上的人,我們也只聯絡到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個孕婦,根本無法採血。”

“噢!?那後來……”

“供血不夠,實在沒有辦法了,手術動到一半,宋大夫請了黃醫生接手,他自己撩起袖子給你朋友獻了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