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盯著我,眼中有著寒光,臉上卻露出譏諷的笑容:“連自己的父親,親生兄弟,都要趕盡殺絕的人,有什麼做不出來?剛糊弄完秦大人,現在又到我跟前耍這套把戲!官家的御下之術,還真是……”
我一拳下去,打在他的小腹上,將他的話生生打斷,咬牙道:“是!你說的沒錯!朕就是這種卑鄙小人,朕就是慣於玩弄這種手段!怎麼,玩弄到你了沒有,你動心了沒有?有?那你還裝什麼清高,幹什麼不脫光了前來侍寢?沒有?那朕也沒那個耐心再同你玩下去了!朕就是玩弄你,就是想要你,又怎麼樣?”
說畢,不去與他分辨,一隻手死死的按住他,另一隻手想也不想,就將他的腰帶扯開,一條腿壓著他的,另一條腿將他的腿分開。
胸口猛的一股大力襲來,震得心都要碎開了,是他出手。
我咬牙,忍著疼,伸出手,狠狠的扯開他的衣衫,扯住他的褲子。
身下的人,渾身發抖,看不到他的臉色,只聽見一聲大喝,我正在扯他褲子的手,被死死的箍住,被我分開的雙腿,夾住我的腰,順勢一甩,便將我壓在身下。我被他制住,動彈不得。
隨即,一個清脆的耳光,在空中響起,他出手很重,我只覺得耳鳴不止,口腔中,一股甜腥味瀰漫開來。
心中只剩下無限的悲哀,看著他,他的眼中,那熟悉的喜愛,憐惜之色再也沒有了。只剩下厭惡和不屑。
想要哭,卻用力的強忍著,不讓淚落下,微微揚了揚嘴角,笑了笑:“哦,朕忘記了!朕上次說過,讓你在上面的!君無戲言嘛,愛卿是在惱怒這個麼?”
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的青筋,不停的跳動,揪住我的衣領,將我提了起來,絲毫沒有任何顧忌,將我丟到炕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我的揹著地,震得五臟六腑都要碎了,疼痛從心底蔓延開來,充斥四肢,讓我連一個手指,都無法再動一動。
看著他徑自取過,那件他曾經親手披在我身上的披風,穿戴整齊,跨步走出暖閣。
絕望,瀰漫在整個暖閣之中,寒意,甚至凍結了一切。
我不甘心,看著他的背影,冷笑道:“找這麼多借口,做什麼?不就是想出宮,去找那個在風雪中等你的人麼?同他一起,比同朕一起……”
話未說完,他猛然回過頭,看著我。
我想笑一笑,不要輸給他了。咧開嘴想笑,卻是一口血噴出,染的前襟滿是猩紅。
黑暗中,藉著飄進來的雪花的對映,看見他的眼中,竟滑過一絲不忍。
隨即,雪花融掉,他的眼,隱沒在黑暗之中,只聽見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殿中響起:“陛下,臣明日便出發,前去為陛下蕩平西川,捉拿叛黨!只是……”
只是什麼?我一陣呼吸急促,卻聽他用著決然的語氣,不容更改的說道:“只是,趙桓,我岳飛看不起你!”
被他這句話刺激到,更兼一陣風捲來,寒意入骨,猛咳了幾聲,咳出的,一股比一股粘稠,一陣比一陣翻湧。
他的影子,毫不停留,絕塵而去。
我半靠在暖炕邊,透過開啟的窗戶,看見他的影子,在雪地中越走越快,最後竟發足狂奔,瞬間沒了蹤影。
呆呆的看著他留在雪地上的腳印,風雪再次席捲而來,將地上的腳印掩埋,只留下白茫茫平整的一片,似乎從未有人,在上面走過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暖閣中猛然一亮。
我轉過頭,呆呆的看著那被高公公點燃,正在流淚的紅燭。
高公公走上前,看了我一眼,神色大變。
哆哆嗦嗦的開口:“官……官家……你……要不換件衣裳吧……”
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想要說些什麼,卻一張口,便有血湧出。
他下手真的毫不容情。
我看著自己那因為一拳打在地上,皮破流血的手背。
我恨他!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食其肉,喝其血!
可是,我卻做不出來。
任由高公公幫我換好衣衫,又幫我蓋好被子。
呆呆的看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雪,我還是放不開他,無法真的將他抽筋扒皮,於是,更加恨他。
張浚娶妻
睜開眼,閉上,再睜開。
明日還要上朝,是望日,大朝會,百官覲見。
必須養足精神來應付群臣朝拜,可我卻根本無法睡去。
直到聽見高公公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