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憑什麼認定是我做的?”
“你為什麼要偷派席爾的毒藥?有何打算?”凱馮爵士唐突地問,“況且瑪瑞魏斯
夫人看見——”
“——看見了個鬼!我什麼都沒做1但我該怎麼證明?你們把我關在這裡,
我又能怎麼辦?”
“或許,你認罪的時候到了。”
透過紅堡的厚石牆,提利昂聽見外面堅定的雨聲。“再說一遍,叔叔?你竟然規
勸我認罪?”
“假如你肯在鐵王座前坦承罪行,並表示悔悟,你父親就可網開一面,準你穿上
黑衣。”
提利昂嗤之以鼻,“這是瑟曦對付艾德·史塔克的手段。我們都J艮清楚臨冬城
公爵的下場!”
“此事和你父親無關。”
至少這是事實。“黑城堡專司收容暴徒、小偷和強姦犯,”提利昂道,“在我短短
的造訪期間,倒還沒見過弒君者。你要我自承是個弒君弒親的混球,然後由父親大
筆一揮,宣佈赦免,接著裹幾件毛衣把我扔去長城?”他粗魯地大吼。
“這不是赦免的問題,”凱馮爵士嚴正宣告,“我們家族已經夠丟臉了。你的悔罪
可以平息事端,所以你父親才派我來提出建議。”
“替我好好謝謝他,叔叔,”提利昂說,“並告訴他,我沒有悔罪的心情。”
“如果我是你,一定會轉變心情。你姐姐非置你於死地不可,她還得到了提利爾
大人的支援。”
“所以說,審判我的法官中有一位還沒聽我辯護,就定了我的罪?”不出所料,
“你們到底還准不准我發言舉證?”
“你根本沒有~…3/g…!”叔叔尖刻地提醒他,“提利昂,假如你是罪犯,去長城無
疑算放你一馬;就算你無辜……我明白,北方正在打仗,但你待在那邊,也比留在君
臨安全。老百姓們堅信是你作的惡,假如你蠢到在市井出沒,頃刻間就會被撕成碎
片。”
“你似乎很關心我。”
“你是我哥哥的兒子。”
“你應該提醒他這一點。”
“你以為假如你不是他和喬安娜的兒子,他會容忍你穿上黑衣嗎?泰溫一直對
你很嚴厲,我都看在眼裡,但他的性格也是給逼出來的。你的祖父待人寬厚溫和,因
此被封臣們輕蔑,甚至有人公開反對他。外地領主借了我們的錢,從來不想歸還,在
宮裡,他們嘲笑咱家是無牙的獅子,就連他的女管家也從事偷竊。想想看,一個妓女
般的女子,居然敢拿你祖母的珠寶!重振蘭尼斯特家族的重擔落到了泰溫肩上,他
二十歲那年,又負起統治全國的重擔。二十年啊!二十年如一日,他盡心竭力,到頭
宋卻只換回瘋王的嫉妒。沒有榮譽,只有背後的冷箭和侮辱,但他依然為七大王國
帶來了和平、富裕和正義。沒錯,他才是真正做到了公正嚴明,你應該相信他。”
提利昂驚訝地眨眨眼。凱馮爵土是個單純、堅定、感情內斂的人,從沒用這般的狂熱講過話。“你愛他。”
“他是我哥哥。”
“我……我會想想你的話。”
“好好想想吧,而且要快。”
他想了整夜,清晨時仍未下定浹心。僕人端來麥片粥和蜂蜜,但他思及認罪,嘴裡就只剩膽汁的味道。直到我死的那一天,都會揹著弒親者的罵名,不,直到一千年一萬年之後,我的名字都將被唾棄,我就是那歌謠中在婚宴上謀殺親外甥的邪惡侏儒。想到這裡,他滿腔怒火,揚手將粥連碗帶勺一起擲出去,重重地砸在牆上。亞當·馬爾布蘭爵士進門時有些好奇,但識趣地閉上了嘴。
“瓦里斯大人,”司儀宣佈,“情報總管。”
八爪蜘蛛刻意打扮,臉上撲滿了粉,聞起來有股玫瑰香水的味道,一邊說一邊搓手。他要把我送入深淵,提利昂聽著太監悲天憫人的話語”乙裡想。瓦里斯提到小惡魔如何陰謀將獵狗和喬佛裡分開,如何與波隆談論立託曼為王的好處。假中帶真賽過謊言。更絕的是,八爪蜘蛛樣樣事都有檔案為憑,張張羊皮紙上寫滿了各種註釋、細節、日期和談話。由於檔案太多,他講了整整一天,效果謂為彰顯。他證明提利昂確曾深夜闖入派席爾大學士的住所,拿走國師的種種藥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