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轉移話題就是藉口有事而離開。
“那只是一個虛幻的名詞!”亞桑嗤之以鼻。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她?她對你而言毫無價值啊!但對我來說,她卻是我的生命、我活下去的目的。我不懂,你——”
“很抱歉,卻爾玆先生,”亞桑漠然地截斷他,“你請吧!我沒必要跟你解釋這些。”他起身走到門邊。
“你又不愛她,放了她吧!”亞理不死心地要求,他找不出亞桑憤怒的理由,還有,為什麼他堅持要雅雪呢?
亞桑拉開門,下逐客令,“不送了。”
“你為何不放她走?為何要傷害她?”亞理走到他面前,和他忿然對峙。
“你再不走的話,”亞桑因他的話而咬牙切齒。他當然明白是他傷害了雅雪,但他不是有意的,天知道,他多想盡全力彌補。“當心我把你扔出去,亞理。卻爾玆先生。我相信那種場面一定很不好看!”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亞桑已接近瘋狂邊綠,“現在,是你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動手?”
亞理瞪視著火爆的亞桑,知道如果真的鬧翻了,兩方都佔不到什麼便宜;而他也不想白白掛彩。
“好,”亞理走出門,“我走。但——”
“算你識相!”
吼完這句話後,木門在亞理身後發出巨大的響聲。
巴黎郊區的別墅。
雅雪呆坐在後園的水池邊,修長而白皙的手指不經意地劃過清澈的水面。
這幾天來,她一直沉浸在失望與傷心中,沒有注意到父母及尼克的擔憂和疑慮。那天的事情,在不經意中被尼克瞧見了;雖然他只看到亞桑。克里斯敦眼冒怒火,一臉決心的先走進大廳,而後是雅雪帶著乾涸又通紅的大眼睛,絞著雙手出現,但他已經猜測到妹妹這幾天來低落的情緒十分之八、九和那件事有關。
雅雪塬本以為,她的痛苦及絕望早在飲下毒藥的那天就該結束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再見到亞桑。克里斯敦——或者該是亞桑。席爾夫,她才曉得自己心底的苦楚有多深、愛意有多濃!
她早該答應亞理的求婚,乖乖的嫁給他;最起碼他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最起碼他不會如此傷害她!
五百年了,她深厚的情感早該隨著時間而消失,早該隨著他的殘忍而死去!
忽然,一大束鮮紅亮麗的玫瑰出現在她眼前,令雅雪嚇得幾乎跳了起來。她驚愕地抬起頭,來人幾乎教她尖叫——亞桑彎著腰將玫瑰舉到她面前,俊逸的臉上漾著一抹微帶揶揄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她的表情。
“你……你怎麼……進來的?”雅雪結結巴巴的問道。
亞桑抿一下嘴,“當然是從大門走進來的。難不成我得效仿羅密歐的爬牆技巧?”話中帶著好笑的意味。
“不,我的意……意思是,誰讓你進來的?”
“你哥哥。”他不由分說地將玫瑰塞進她懷裹。
“不可能吧!”她蹙起那兩道秀麗的細眉,“他還叫我對你得小心、提防耶!”
“我總有辦法說服他的。”亞桑聳聳肩。
揹著陽光,亞桑自信地站在雅雪面前,令她的唿吸不覺頓了兩、三拍。她幾近著迷的望著他黑色的眸子,感到自己像是被獵人捕捉住的小白兔。
“雅雪。”
“嗯?”他輕柔的聲音喚回她的意志。
“我必須和你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她立刻戒備起來。
“雅雪,”亞桑在她身邊坐下,她立刻往反方向移了過去;她的反應令亞桑不覺嘆氣。“我知道那晚我的態度並不好,我為此道歉;我並不想用你父親的公司來威脅你,但如果事情實在是無法順利進行,我恐怕就得這麼做了。”
“什麼事情?”雅雪瞪視著他。
“待會兒我立刻和你討論。”亞桑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煙,點燃一根緩緩抽著,煙霧立即飄向空中、消失。
“我記得你以前不抽菸。”雅雪盱衡道。
“以前並沒有這種東西,”他揚揚手上的煙,“更何況我只是偶爾『使用』一下——當心情不好或低落時。”
“那對身體不好。”雅雪咕噥著。
亞桑聞言舉目揚眉,“多謝你的關心。”
“我才不關心你呢!”她好氣又好笑,“我只是不想吸二手菸而已。”她嫌惡地吐吐舌頭。
他聳聳肩,彬彬有禮的捺熄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