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餐館酒樓,早茶偏偏沒有做好。
一是早茶的菜樣,比起中餐晚餐,還要更復雜一些,可謂是五花八門,哪一家早茶點不是上百樣給顧客挑,吃的是花樣。當然,質量一樣重要。若有自己飯館特色的招牌菜,更是如虎添翼。
二是早茶既然吃的雜,熱鬧,老年人小孩子居多,喧喧鬧鬧的環境,要雜而不亂,不容易。
三是最高階的早茶,僅僅不是在吃了,而是在氛圍。俗話說的好,喝早茶,叫早茶,可不是真的只是喝的早,而是一早來喝後,客人們至少要呆上幾個鐘頭,賴到中午吃午飯的時間都有。怪不得有些地方不做中餐晚餐,只做早茶。
“我們現在是和音樂學院的季老師合作搞民族音樂演出,我認為可以剛好拿來試點。”王學斌搬出了剛招攬的季雲這個金牌團隊。
的確,若是老人家真只是找一群朋友來喝茶也就算了,聽自己哥的意思,這老人家且是拿她錢為一對朋友慶賀結婚紀念日,整個一借花獻佛。
這樣的話,如果飯館裡什麼娛樂節目都沒有為來客準備,是失禮了的。
幸好還有個季雲,剛好解了他們這個燃眉之急。
“可以與季老師商量下,看能上些什麼節目,預計,來的客人,倒不是全是老太太老爺爺,可能大人帶小孩子來也不少。”蔓蔓揉著額頭,她喜歡小孩子,但不意味不知道小孩子大都脾氣大,不好帶。尤其在京城,現在又都是獨生子,小皇帝小皇女的。像她老公二姐的孩子東子,這樣乖巧懂事不彆扭的孩子,已經很少見了。
王學斌對於怎麼拿住小孩子,也是沒有什麼特別好的主意的。
不管怎麼說,有老人小孩在,這當天的安全問題,變得十分重要,增派人手,再三檢查飯館內外的設施。
如此多的事,蔓蔓焦頭爛額。後來,陸夫人都幫她分攤了一半重任,關於那天早茶的菜點,就全是陸夫人親手設計安排的。
姚夫人過來,則親自幫她們張羅起了出席時要穿的衣物。
蔓蔓問自己的媽:“爸會來嗎?”
陸老頭給的賓客名單,當然不包括陸家人和熟悉得似一家人的姚家人。
“你爸會不會去難說,但那天是週日,歡兒可能會去。”陸夫人說。
因是陸老頭自己那一代友人的聚會,朋友帶不帶親屬是朋友自己的事,但陸司令很可能是不來湊老頭子們自己的熱鬧。
蔓蔓思摸著自己到場後沒有幾個認識的,八成又得像在陸家家宴那天,當猴耍了。
姚夫人看到她苦惱的樣子,笑說:“你也別緊張。說不定到時候在那裡遇到熟人了都說不定。京城那麼小。”
問題是,她又不是在京城裡長大的,而且,陸老頭的交友範圍,與她的又不一致。但是說回來,回憶起來,自己曾經,是有過一兩個朋友,後來是與家人一起遷移到了京城來住,只是都斷了聯絡。比如說小學時候的一個同桌,一個叫常雲曦的小姑娘,小學三年級到六年級的時候與她同班,兩人關係極好了,主要原因是兩個小女孩都是戴著眼鏡,被頑皮的男孩取笑為八隻眼。
常雲曦,記憶中,是個和和氣氣的,脾氣特別好,甚至比她更好的小姑娘。
……
那一天,陳孝義來到單位門口時,遇到了蔣梅。他原以為蔣梅是來找趙文生,說:“嫂子,我幫你去叫趙組長。”
“不用。我是來找你的。”蔣梅慌忙叫住他說。
陳孝義站定了腿,轉回身,是很稀奇地望了望她。
他和蔣梅壓根算不上熟,只知道她是趙文生的媳婦。
蔣梅是一面急著要趕回單位上班的,匆匆從大挎包裡面取出一包東西,遞給他。
他疑竇頓生,雙手當然不敢接,這光天化日的,要是被人瞧見,以為他和趙文生的媳婦有一腿,那還得了。
“接啊,陳少校。”蔣梅急得叫。
蔣梅的性子,向來是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
同時又是叫做光明磊落的。
陳孝義的遲疑沒有道理,反而顯得自己小人,再說誰不知道趙文生娶的這媳婦,之前可是暗戀趙文生十幾年。蔣梅若是會對自己的老公變心,天都能變顏色。陳孝義接了過來,見是一個布包,隔著層布,摸著裡面,像是個玻璃的圓罐子。
“東西到你手上了。可能我老公會覺得我多管閒事,但是,我自己是過來人,對有些事有些人,就是看不過眼。你自己衡量吧。”蔣梅說,說完即回頭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