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一通電話把她推進了再也不能爬出來的地獄:
“你放心,我會留著你這條命,讓你看著,我的孩子怎麼健健康康出生,長大。然後,醫生可能還沒有告訴你吧,你的子宮沒了。”
拿著手機貼緊她耳朵的人,在確定她聽完這話後,收起了手機離開。
不一會兒,躺在病床上的她,活像被電擊到的青蛙,四肢亂顫。一群醫務人員進來,又把她推進了手術室,切開她的顱骨。她的大腦,因為孕期時的高血壓,不停地溢血,血管爆裂。最終,活是活了下來,可她的手腳,嘴巴,再也都不能動了。
只剩下一雙眼珠子,能動一動。
馬順和坐在她床邊抹著眼淚說:他們都不要你,沒有關係,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她想放聲尖叫:她不要和這個殺人犯在一塊生活。
可馬順和繼續在她身旁懺悔:都是自己做的孽,早知道她會出事,就不去做傷害他人的事情。
不,不是這樣的!
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她抽搐,口吐白沫。
馬順和怕她窒息,湊在她面前,拿著一隻髒兮兮的手掰開她的舌頭和嘴巴。
她瞪著他的臉,眼白一翻。
有某個人,得知她的下場後,只是微微勾了下唇角:第一天見到她,就知道是個白痴,果然是隻有白痴的結局。
“媛媛——”門外許玉娥喊。
【179】給孩子取名
那日風和日麗,秋高氣爽,是個踏青的好日子。
陸夫人先是和女兒在家,一塊打羊毛衣。記得以前,經濟不好的時候,家家戶戶自己打毛衣,裝棉被棉枕,是常事。現在生活富裕了,市場豐富了,打毛衣,變成了一種現代人閒餘的樂趣。
翻著書,好不容易和女兒一塊研究著織毛線的次序弄明白,回憶清楚了。女兒給快要出生的小寶寶織的兩頂毛線帽子,勝利完工。
姚夫人來到她們這,拿著兩頂小帽子玩弄開來,笑說:“看著這帽子,讓我想起小時候給子業弄的衣服襪子了,我給他織的顏色都是粉的。”
姚爺自小長得俊美,經常被姚夫人拿來打扮成女孩子,這個蔓蔓之前已經有聽說。聽到姚夫人這麼說後,蔓蔓的眼睛眯了眯,起身說:“我去倒壺茶。”
看著她藉口離開,陸夫人嗔了姚夫人一眼,道:“看,就你喜歡拿我乾兒子的醜事來說,我女兒聽了都不樂意。”
姚夫人依舊嘻嘻哈哈地笑著,對蔓蔓這個出人意外的反應,小小地在內心裡驚詫:看不出來,自己兒子在蔓蔓的心裡面挺有位置的。
蔓蔓知道,姚爺不同她哥,是個多好性情的人,對自己愛的家人是溫柔到一塌糊塗。若是自己的哥,哪有可能被自己的媽這樣捉弄。姚爺敬愛母親,所以對母親不傷大雅的種種行為,用一種兒子對母親極大的寵溺寬容著。這樣的一個好人,幫著她太多太多了,以至於她一直在心裡都存在虧欠。比如這一次,為了她的請求差點和她哥起了爭吵。
廚房裡,燒著開水,蔓蔓拿勺子攪拌糖等配料的聲音,一一傳出來。
客廳裡面,陸夫人趁著女兒不在,羊毛筷子擱在了膝蓋頭上,宛如陷入一片沉思的模樣。
前兩天,女兒說去初夏家裡住。她大兒子當晚,不知怎麼回事和杜宇火燎火急地一塊走。到昨天,她老公都面色沉沉的。她心裡不禁憂心忡忡,直到女兒現在安全回來了,只有她卻仍不知道是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可她是個媽,兒女的一點異樣,逃不過她日常裡觀察入微的眼睛。
女兒這次回來,她明顯感受到女兒哪裡變了。
變得沉靜,不愛說話,偶爾開口兩句,竟是讓人感覺有點像君爺。
“我聽說子業前兩天也不在家?”
“哦,是啊,他經常的,偶爾出差加班什麼的。”姚夫人或許是有所察覺,也或許是無所察覺,反正是一語帶過,唇角浮帶模糊的笑意,盡顯書記夫人的高深莫測。
陸夫人抬頭看她的眼神,似有些不滿:連閨蜜都瞞得這麼緊。
姚夫人一隻手拍到她手背上,悠悠意味深長地說:“其實,囡囡像她哥這脾氣,我覺得挺好。不是我說你壞話,若是三個孩子都像你這性子,那就完了。”
陸夫人聽了她這話,眉頭皺一皺,心裡並不是不高興,嘴裡頭長長地吐出口氣:“這我知道。”
一句知道,涵蓋了許多。三個孩子的性子,均是父母生的,說一點都不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