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終究捨不得對魯玉下毒手。
戴興偉聽說魯玉想自首,又聽說蔓蔓拿條件要挾他們,他心裡一急,想的當然還是自己,道:“你千萬不能聽她信口胡言的。你把我的事說給她知道的話,她照樣會把你我的事都捅給公安局知道。到時候,我們兩個,就都得死了。”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米薇向他吼著。
“你們倆真是的,怎麼能做出這樣一些事來給人把柄呢?”戴興偉不僅沒有安慰她,反而埋怨起她,滿腦子只有自己優先。
“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你!”米薇是被他這些傷心的話刺到了內心深處,跳了起來。
“好了。”戴興偉真怕她一下衝動起來把他給招了,那可就得不償失,因而說,“這樣吧,讓我來和她老公談幾句,看能不能讓她在這事作罷放過我們一馬。”
說起戴興偉對蔣大少的瞭解。說多,有點多,主要因與蔣大少同事過,知道蔣大少一些公務上的機密,由此知道蔣大少這個人深藏不露。說少,是真的很少,在於對蔣大少這個人的品格品行等了解程度。蔣衍自己都自認,與戴興偉不過是泛泛之交,完全彼此對各自的品德為人並不瞭解。可戴興偉不這麼以為。認為蔣大少這人既然是深藏不露的,想必和很多當官的一樣,那顆心不可能擺脫唯利是圖的這個漩渦。
對於別人對自己的這種誤解,蔣衍不是一次兩次遇到了。誰讓他人緣好,又從不去得罪人,應該說不喜歡多管閒事的本性使然。但是,如果有人敢把歪主意打到他頭上來,那就另當別論了。只是戴興偉不知道蔣大少的真面目。
戴興偉約蔣衍出來見面時,蔣衍心裡是有所準備的。
這幾天,小媳婦病好後,跑出去找米薇。這種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和媳婦的大哥一樣,想自己媳婦的心情不好,想拿人開刀發洩鬱悶,就靜靜在旁看著好了。如果哪個倒黴蛋,被媳婦抓了,讓媳婦出了氣心情好了,他舉雙手贊成。畢竟這個心病要靠心醫,哪怕大舅子這種大醫生,都是沒有辦法的。
等和戴興偉見了面,說上了會兒話,蔣衍才知道,自己恐怕和大舅子都低估了自己媳婦。他媳婦,那是幾天之間,已經一刀直接戳到了米薇等人的心尖頭上。蔣衍在心裡嘖嘖,他媳婦和大舅子真是如出一轍,其實論蔓蔓的本事,去當“外科醫生”也沒有任何問題的,絕對一刀一個準。
“蔣中校,你看這事兒,我未婚妻,也是被人脅迫,那人,是自己開車掉進溝裡的,與我未婚妻其實沒有關係。只是我未婚妻好心,把她救出來,而且免費替她治病。我未婚妻做到這地步,真是仁至義盡了。希望你能和嫂子解釋清楚,我相信嫂子是被人矇混,對我未婚妻有所誤解。之前,嫂子和薇拉關係很好的,肯定有人妒忌,從中使出離間計。我和蔣中校是一場朋友,嫂子與我與薇拉,都不算是陌生人,一家人,何必相殘?你說是不是,蔣中校?”
戴興偉一番話,情理相融,說得那叫做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有,勾搭著蔣大少的背,想把他們小兩口直接拉進來成為一家人。
天氣熱,蔣衍舉著罐裝的菠蘿啤喝了兩口,感覺戴興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直在哆嗦,不知是畏懼還是激動的緣故,或許兩者都有。他唇角略勾,衝戴興偉笑著。
蔣大少笑起來唇紅齒白,風流俊逸,讓戴興偉都臉紅心跳的。
“我這個人,有一點眾所周知的缺點。”蔣衍說。
戴興偉扶著眼鏡架,道:“誰不知道蔣大少您才華橫溢,成績斐然,人緣極佳,說有缺點,別人怎麼說,我是不大信的。”
“那是你不知道我這缺點是什麼。”蔣衍道。
“是什麼?”戴興偉將眼鏡框又扶了扶。
“我缺點就是,我老婆說東我就是東,我老婆說西我就是西。不然,我兩個孩子也不會取名為南南和西西了。”蔣衍說得有板有眼的,有根有據的。
戴興偉一聽,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你說妻管嚴?那是很多人的毛病,不止是你一個。”
“不,你不知道我這毛病特別嚴重。真的是,我老婆說什麼話,我都信。”
戴興偉這會兒再傻,也能聽出蔣大少話裡的言外之意了,他心頭肉跳,遲疑地看向蔣大少。
蔣衍輕輕將手裡的菠蘿啤碰到他的杯子,英眉飛揚,熠熠的星眸卻是微眯出一條可怕的縫隙,稍勾的唇角似乎是一直以來吊兒郎當的模樣兒說:“老兄,說真的,我知道你未婚妻那點兒破事,最終影響到的人是你,即使我老婆不說,遲早是會被人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