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鵻不逝;鵻不逝兮奈若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雖是低語呢喃,卻又似摧魂魔音般的不斷衝擊著白狂。簡單的二十八個字訣,卻暗藏著千百萬般的變化後著,華絹再沒有讓白狂有休息喘氣的機會,一道又一道的劍招往他身上重要死穴使來,逼得白狂忙將九邪斬胡亂揮舞,哪有昔日一代宗師的氣度。
排山倒海、源源不絕而來的劍招像是沒有窮盡的慢慢粉裂白狂手上的九邪斬。只見這上古神兵終承受不住華絹這絕世奇招的衝擊,生生地一折數斷、震脫了白狂的虎口。而白狂亦再抵擋不住的雙膝一軟,整個人匐倒在地上。
彷彿經歷了一場夢境,不僅是忘了攻城的涼州士兵,就連城上該要守禦的仙族部眾,亦看的目瞪口呆。
勝負已分,華絹以誅仙散發氣勁鎖死白狂道:“白堡主認輸否?”
此時心神才剛回覆,望著碎成滿地廢鐵的九邪斬,白狂一臉頹然的道:“敗軍之將,何足言勇?你動手吧!”
見華絹抱之一笑的將誅仙回鞘,白狂問道:“為何不殺老夫?是否因為看在白晴份上的緣故?老夫不需要任何的同情!”
似是超脫生死之界,華絹一反適才無儔霸氣的柔聲道:“人生彷若一場遊戲,白堡主又何必如此的執著。就算讓白堡主實現重振大秦皇朝的心願之如何?數百年過去,還不是又改朝換代的由另一個人稱王。秦朝之所以會滅亡,並非它不夠強大,而是它缺乏以德服人!”
不料華絹會如此回答。白狂露出了迷惑,喃喃自語道:“以德服人?”
“沒錯!白堡主可有想過,歷代以來,為何秦朝的稱王的時間最短。該這麼說,若白堡主認為強大的軍隊是支撐國家延續的首要條件,為何統一七國的秦朝,會不敵由人民聚集而成的雜牌軍呢?”
“……”
見白狂沒有答話,華絹續道:“理由很簡單,不過是因為秦始皇施行的並非德政!”
雙方接下來一陣沉悶,突然不知哪裡來的蟲鳴鳥叫聲,像是此地沒有發生任何事般。只聽遠處一聲音傳來道:“劍下留人!小絹,劍下留人!”
認出是白晴的聲音,華絹清楚白晴終按奈不住父女之情的跑來一探究竟。她向白狂再笑的道:“有晴姐這般愛白堡主的女兒,白堡主又何必執著於那令人嗤之以鼻的累世信念。您該好好珍惜眼前、享受天倫之樂才是?”
還沒來得及回答華絹,白晴早已焦急的奔至白狂面前,但見她扶起倒坐地上的白狂。輕聲道:“小絹……謝謝你沒有……爹!爹!算了吧!這浮塵的名利不過是轉眼一念……”
還沒有將心底的話說完,白狂宛若老了十數歲的面容卻打斷道:“回南海吧!回咱們自個兒的家,我不再過問中原及先秦霸業的事了。華族長,想不到白家糾葛數世的仇恨,竟會在你這女子的一番話語中令老夫茅塞頓開。老夫應允你,今生今世不再涉入中原!”
目送著白晴攙扶白狂離去,華絹只是靜靜地望著他們父女的身影,在涼州士兵識趣的分開一條走道下,瞧著他倆離開戰場。
清楚此次與白晴的分離,此生該沒有機會再見面。而自己總覺得欠白晴的一份人情,亦在今日全數還給了她。
失卻了軍中第一高手,而領軍攻城的白進亦死的悽慘,在沒有其餘強勢將領的指揮下,涼州軍亦是因此而暫且退兵,停下了長達一天的攻城動作。
城內的仙族士兵也因為此緣故而獲得短暫喘息的機會,不過由於戰事隨時都會再發生,城外的涼州兵亦沒有因此而打算退兵,故仙族人等除了分別各司所職的繼續未完成的守城工事,受傷的仙族人更連忙包紮適才沒時間可以治療的創口。
一連數場的拚命死鬥,著實令一介女流的華絹有些吃不消。儘管她身負不世絕學“太平真經”,但仍有些不支的乾脆坐在西門城樓上回復內息。
其他城門的涼州兵也因為西門退卻的關係而亦連袂退兵,原本司職於各城門的仙族高手,紛紛趕來西門探視華絹,順道詢問接下來的應變策略。
不喜歡眾人瞧著閉目養神的自己,華絹索性放棄休息的張開雙眼問道:“城中的傷亡如何?若我猜的沒錯,涼州兵很快便有下一波的攻城行動!咱們必須討論接下來的策略。”
由於御冰劍被白狂所創的內傷不輕,己由仙族部眾保護下至城中養傷。目前圍在華絹四周的,只餘冰姬、廖添丁、火龍兒與煒等數人。
情報出身的廖添丁對此問題自然有所準備,他簡潔的答道:“仍可作戰守城的共有三萬零三百一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