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
錢春看了下四周,無人,他開了口:“昨天我去看了嚴廳長。恐怕老頭子是到站了。官場啊,不進則退。”
李天成沒接他的話頭,只是看著他。
錢春呵呵一笑,彷彿惋惜似的,重重嘆息了一聲,然後拍了下李天成的肩膀:“明天抽個時間,我們去省廳找個人吧。做點工作,就早點把代字去了。”
“謝謝。”
李天成滿眼的感激,卻什麼也不再說。
錢春滿意的笑了。
這是表示忠心麼?
也許是喝酒了。也許是得意了?錢春有點過了頭的加了一句:“天成,凡事就怕站錯隊啊。不過來得及。”
賣弄啥呢?
李天成一臉的感激心裡卻是在破口大罵著。
站錯隊?
錢春是在暗示著李天成的叔父也要到站了,嚴廳長也到時候了。下面的路該他自己走了。
柳廳長的上位好像已經是必然了。不跟著領導走,站錯了隊伍,還想有什麼發展呢?
他的話說的是不錯。
可是李天成打死也不會明明知道火坑還向下跳的。
兩個人各自打著主意在那裡談笑風生著,定下了明天去省城一趟的計劃。
中午的招待已經到了尾聲了。
這個場面的人,誰都是吃夠了的。禮節性的來往下,下午還有著工作,尤其是今天公安系統內來的人很多。
或者說特別多。
胖子在那裡客氣著。
他的手頭已經滿是訂單了,一直排了五天。全是各個單位,各個鄉鎮,還有各個派出所的訂席。
當然還有衛生系統的。
按著胖子的眼光算。
平均一頓能有五個席,一天十個。五十個席上,一頓起碼賺伍佰。五十個伍佰就是二萬五。
這還是剛剛開始。
武城在那裡也笑著。不要說,他單位的領導肯定把酒席定了那裡了。很多的人大筆揮舞著。
其實,有一大部分是因為李書記今天的到來。
李天成心知肚明,叔叔知道自己在這裡有股份。和闆闆是兄弟,李書記安排了秘書,非常藝術的“毫不聲張”的定了一桌,邀請了幾個跟班部下。
這個訊號代表了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這就是生意火爆的原因所在。
這就是能影響一切的官場文化!
人散了。
李天成走了過去:“闆闆,錢處找你有個事情。”
闆闆哦了一聲。
走到了那邊的包廂。
屋子裡就二個人,一個錢春,一個阿軍。
闆闆笑眯眯的道:“錢處,有什麼吩咐?”
“啊,沒什麼,我這個朋友,最近也想來漢江看看,闆闆我知道你路子多,我呢,和你天成哥是好友,就厚著臉皮了啊。你看是不是有什麼能照顧照顧的?”
錢春說的一副兄長氣派。
只把闆闆差點沒噁心死。
阿軍心裡也在發笑著。
坐了那裡看著闆闆,一臉的厚道樣子。
闆闆實在忍不住了:“錢處,你這個話說的,我哪裡有什麼辦法?還不是靠兄長們照顧?軍哥這裡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說就是。”
阿軍低沉著聲音開了口:“闆闆,我和你也是久仰了。如今那邊生意不好做,所以到漢江來看看,真有什麼機會的話,希望能合作。”
“是啊,闆闆,阿軍都這樣說了,你還虛偽啥麼,難道要天成來和你說?我就這點面子也沒有?”錢春拿起了架子,看著闆闆。
他和阿軍已經談了,一邊做事,一邊看著闆闆。
在合適的機會下,等他的職位上去了。一定照顧著這邊。
省廳裡,一年下來的各種附帶生意也是不少的。
他現在還不能做這個主,不過也快了。
他想把闆闆拉進來,賺錢,出力,尋找機會,合理利用。
一貫而來,借勢就是他的長項。暴力只是不得已。
徐家太大了,有點超過了掌握,雖然他從來沒有真正的掌握過那邊。
當然了,小人物養成計劃,不是更有樂趣?
當上帝的滋味,可是每個男人都想要的。
闆闆也乾脆。
一拍大腿。
然後看了下錢春,卻忽然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