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聖旨下去,賜婚靖凌薇與何良二人。
周宇沫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也不知怎麼去躥著小公主,小公主與寒王見過一面之後,寒王便藉口兩日之後是好日子,宮裡頭出面,將這婚事給辦了,也算是給北煜一個交待。
畢竟這婚,是由小皇帝賜的。
一個小小的行宮管事,卻由寒王安排人完婚,此等殊榮,可不是誰都有的。
當方童將訊息傳來時,寧夏只說了一句:“從王宮出嫁,她倒也風光了。”
只是,表面上的風光,有什麼意思?那何良吃喝嫖。賭樣樣都沾,這樣一個男 ;人,如何成得了大氣?
聽說那一日靖凌薇還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何良,這口氣,只怕何良是咽不下的。
所以,嫁的風光,那是給外人瞧的,靖凌薇今後的日子,只怕是不好過的。
正在想著,便見周宇沫在眾人驚豔的目光中進了宴廳;那一身水紅的拖地長裙,看的寧夏忍不住的垂眼一笑。
無視眾人的目光,周宇沫徑直坐到寧夏身旁,那跟著進來的小公主坐到周宇沫旁邊兒。
“雖說你相貌是不怎麼入眼,可好歹也是攝政王妃,這般重要的宴會,怎的不仔細收拾收拾?穿的這般隨意就來,這可丟了北煜的臉。”
這話,聽的寧夏默默抹汗;她還要怎麼收拾?今兒個她這頭上可是戴了兩隻金簪,一個步搖;那步搖是冬沁死活給她加上去的。
衣裳是炮灰送來的新裝,桃色的外袍以金線繡著幾珠梅花,袖口和領襟裹了一圈狐皮滾邊兒。
這身衣裳她覺得挺好看的啊,而且顏色也豔麗,看起來也很喜慶啊。
怎麼就是沒收拾了?
不想跟她討論著裝的問題,寧夏明智的轉移話題,畢竟她實在是不愛參加個宴會就像走紅毯似的,託著長長的拖地布來回下苦力。
“你與公主說了什麼?聽說昨日公主與寒王見過之後,寒王便開口讓靖凌薇從宮中出嫁。”
“還能說什麼?只是與公主說了,謝雅容蹦噠的厲害,要是讓靖凌薇再被謝雅容挑起來尋麻煩,只怕事兒一大,寒王想撇清麻煩就不容易了。”
瞭然一笑,寧夏點了點頭:“多謝!”
周宇沫這一手,算是把靖凌薇的退路都給斷了。
二人說話間,只見寒王與小皇帝大步而來,旁邊兒是周宇傲,後頭那些人自是按序而來。
當眾人看到北宮逸軒那身裝扮時,下意識的就將目光轉向了寧夏,寧夏也在這會兒愣了愣。
早上穿衣裳時,他明明不是穿的這身;怎麼一會兒功夫,就給換成情侶裝了?
上次穿情侶裝,也是桃色,但是衣裳的款式不同;今日這衣裳,皆是狐皮滾邊兒,繡以紅梅,就連那腰帶的刺繡,也是相得益彰。
不由的一頭黑線,寧夏忙端起桌上的茶水,掩去那份尷尬。
“你這衣裳與逍遙王的衣裳出自同一繡娘之手?瞧那繡工都是一樣的。”
周宇沫這一問,寧夏輕咳一聲:“這我便不知曉了。”
“成親才穿喜裝,你們這不倫不類的,說不上喜裝,卻又這般相同,這是什麼裝扮?”
話雖是打趣,周宇沫心中卻是在揣測著寧夏對北宮逸軒的重要性。
寧夏抬眼,目光與北宮逸軒一撞,看到他目光中狡黠一閃而過時,嘆了口氣,輕聲回道:“情侶裝。”
他這又是何苦呢?她都說了能讓北宮榮軒自個兒站出來攪事兒,他又何必以這樣的方式將他的態度告訴宇文瑾呢?
眾人看向二人的目光有鄙夷,有曖昧,有平靜,唯獨那染九一臉高興的跑到寧夏跟前,彎下腰,雙手壓到桌上,與她說道:“映寒,你這衣裳可真好看,改日我也做一件一樣的來穿穿,風華絕對不輸於逍遙美人兒。”
說到風華不輸,寧夏腦子裡忽然閃過那副驚豔的畫像。
畫中的人,勾著壞壞的笑,一身桃裝,美的驚心動魄;那時候她便想著,這世間怕是再無人能將桃色穿出那般美態,沒人能將桃色駕馭的那般好。
可是,此時見著身穿桃裝的北宮逸軒坐於對面時,那記憶中的美,卻比不過眼前人的媚。
初次穿這顏色的情侶裝時,她心中是歡喜的,只是覺得北宮逸軒的動作挺快,還挺浪漫的。
今日再穿這顏色的衣裳,看著北宮逸軒這無雙的容華,她只覺得哪怕是周宇鶴絕代風華,也比不上北宮逸軒將這份豔麗詮釋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