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柄雪亮的劍已經架到了男子脖子上,接著,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窗子被紛紛砸開,門口處、窗子外,皆是密密麻麻森寒無比的弩箭。
男子怔道:“你們,這是?”
“小小”冷冷一笑,從臉上揭下一層人皮面具,露出一個陌生的面容。她將劍再次向男子逼近一些,冷喝一聲道:“少廢話。來人,將他臉上的面具揭下來。”
有人立刻上前,在老實配合的男子臉上摸來摸去,半晌道:“頭兒,他沒帶面具。”
“什麼?!”女子取下劍,湊近男子的臉看了看,頓時氣得臉色鐵青道:“不好,我們上當了!快,通知王爺!”
而此刻,皇宮中衛無憂看著不遠處連碧亭外餵魚的小小,笑眯眯地對乾慶帝道:“皇兄您猜,那南宮越到底會去千草堂,還是去王府呢?”
乾慶帝眯著眼睛看著那個幾次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女子,淡淡說道:“無憂,南宮越不是那麼容易上當。”
“臣弟知道。他是一個冷靜到殘忍的男子,無論何時何事,都不足以讓他失措。”衛無憂眼中閃過一抹失落,接著又笑道:“可是現在,他有了一個致命的軟肋。”
小小回頭看看衛無憂,將魚食丟進宮女端著的漆盒裡,拍拍手走到衛無憂身邊,抱著他的胳膊道:“無憂,我累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衛無憂掏出帕子將小小額頭的汗拭去,溫聲道:“我們去母后那裡坐坐,若是累了,就歇息一會再走。”
午膳後,衛無憂帶著小小到了偏殿。安置好小小之後,衛無憂轉身欲離開。
小小跳下榻,幾步跑到衛無憂身後,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到衛無憂背上,喃喃道:“無憂,你陪我一會,好不好?”
衛無憂猛然頓住腳步,身子僵直在原地。一動不動。
環在腰間的手緩緩鬆開。
小小失落地低下頭,眼前挺拔的後背漸漸模糊,她難過地低泣一聲說道:“對不起。”
她太貪心了!
她不是未嫁之女。肚子裡還懷著別人的孩子,她現在這樣就算在前世,也是為人所不恥的出軌行為,更不要說現在這樣一個看重女子貞節的時代。
小小後退一步,剛要轉身,胳膊被衛無憂攥住。
衛無憂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魂牽夢繞的臉,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吻下去的衝動。
他輕笑一聲,張開雙臂將小小擁入懷中,漸漸收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傻丫頭,你現在有身孕呢,我是為了你好。”
小小低聲道:“可是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對不對?”
感受到衛無憂身子再次僵直。小小心下暗歎一聲:果然是真的!
衛無憂心裡如翻江倒海般不能平靜,如今南宮越已經來到玄國。就算他和皇兄設下天羅地網,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殺死南宮越。
就算這次真得事成,萬一以後小小恢復記憶,她會不會埋怨自己?會不會恨?
他更希望堂堂正正得到小小的心,雖然他知道,這或許只是一種奢望。
衛無憂在小小額頭上落下一吻,低沉道:“別胡思亂想。相信我,好好休息。”
小小點點頭。踮起腳尖往他唇上親了一下,羞紅著臉道:“我聽你的。”
她倒退幾步,重新躺回榻上拿錦被矇住頭悶悶說道:“我睡了。”
衛無憂怔怔點頭,目光呆直,腳步虛浮地飄了出去。
殿外宮女的請安聲將衛無憂遊離的魂魄喚回。他忍不住輕笑一聲,抬手輕輕撫過嘴唇,剛才的柔軟似乎仍留在上面,鼻尖處傳來淡淡的幽香,讓他深深沉醉其中,不願自拔。
直到乾慶帝派人過來,衛無憂才定了定神,吩咐宮女仔細照應著,自己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中跪著三個人,一個是京畿衛首領,一個是禁衛軍統領,還有一個是王府侍衛統領。
乾慶帝臉色很是難看,見衛無憂進門便說道:“無憂,南宮越沒有去千草堂,而且,留在王府中的南宮妍和童夫人也不見了。”
衛無憂大吃一驚道:“怎麼回事?!”
京畿衛首領將千草堂中發生的事情大略講過一遍後道:“那兩個男子,說是受人之託,去後堂找人。醉香酒莊臣也細細搜查過,沒有南宮越出現過的痕跡。”
王府侍衛道:“王爺,屬下等一直潛伏在童夫人和月國公主殿下所居的碧波苑,屬下等並沒有聽到任何動靜。直到夢憶姑娘進門時,才發現兩人已經